冒牌金城军进入城池,开始分军接管四座城门,有一千军力去了县衙和州衙守卫。
南城门这里的团练兵大觉意外,他们被命令去了城门两侧的城墙上守卫,五百‘金城军’接管了城门和城楼布防。
‘金城军’接管城门不久,远方又来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是自汉江那里过来的团练兵和民夫,黑压压的延展到很远。
“扶风,四千团练兵,加上一万两千多的民夫,你怎么看?”祖父问道。
“孙儿觉得民夫多了,就算管饱,也不至于能够征发一万以上民夫,只怕其中最少有三千内应。”韦扶风回答。
祖父神情凝重点头,问道:“你认为该如何做?”
“装作不知道的让他们修城,不过也不能大意,借口活计有轻重,让入城的民夫抽签进行分组,打散了内应,之后继续管饱善待,一般底层的士兵,吃饱了不会主动发难。”韦扶风回答道。
祖父满意点头,转身下了城楼去安排,二伯父看了韦扶风一眼,也跟随父亲走了。
韦扶风走到女墙,伸手扶了垛口,望着远方的江岸。
近两万人进入城池,立刻造成了拥堵现象,大街上占满了人群。
民夫只知道入城是修缮城池,因为应役之后一直能够吃饱,也没有遭到严酷督工,所以改为入城做工,没有引起大规模不满。
由于事先有备,很多官吏和团练兵依照州衙的命令,有条不紊的安置分流民夫。
让民夫分成了数十组,去了各处开始施工,一个时辰过去,拥堵的大街就恢复了通畅,只是人来人往比平常多了数倍。
午后,城楼上的瞭哨发现了大规模的军力,自西方出现接近,但没有发出报警,城门悄然关闭,吊桥拉起,之后用大石堵住了城门。
.......
七万汉中大军进袭金州,在黄昏之前围困了西城县城,密密麻麻,人山人海,声势浩大,一股无形的杀气扑涌西城县城。
西城门城楼上,韦扶风和祖父并肩站立在女墙前,祖父右侧站立着监军杨辉。
杨辉右侧是行军司马万隆,还有很多将士林立,例如琥珀父亲身穿重盔甲,威立在韦扶风身后。
祖父扭头笑问道:“杨大人,你看外面能够有多少军力?”
杨辉微怔,扫看一下,道:“三万应该是有的?”
“号称七万大军,实则有六万,大部分是长枪团练兵。”祖父说道。
“六万军力?城池也是不易守。”杨辉强笑说道。
祖父微笑摇头,道:“不瞒杨大人,杨守亮来袭,是本官与扶风孙儿期盼了很久的事情,就怕汉中军力不来。”
啊?杨辉愕然失声,周遭也一片愕然不解,还期盼着大军来袭?
祖父一笑,又道:“杨守亮此时来袭,实属自取灭亡,本官已然做好据守百日的准备,杨守亮若是强攻,必然损失惨重,若是大军在此围困,汉中农业必然遭到大损,入冬缺粮,其势必溃。”
杨辉脸色微变的若有所思,祖父又道:“另外,夏日洪峰肆虐,杨守亮大军承受风雨和大水的惩罚,后果会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杨辉下意识点头,祖父又道:“杨大人,你知道有个地方,正在休养生息,整训精锐,一旦秋收结束,能够兵备充足的大军出征。”
杨辉默然点头,祖父望向城外,道:“杨复恭的行事愚蠢,只以为进取了金州,就能够恐吓皇帝起复他,其实他最好的策略就是蓄势不动,最忌讳出兵征战,尤其是不懂兵事的乱来,乱征战的结果只能是折损威势,如果杨守亮久攻不下金州,皇帝必然少了很多顾忌。”
杨辉点头,祖父又道:“不过杨复恭也有他的难处,他被皇帝罢职,心里一定担心在外的义子们背叛了他,所以他不得不逼迫杨守亮出兵,而杨守亮身为汉中节度使,他是想要长治汉中,不愿此时出兵,但杨守亮又不能不遵杨复恭命令。”
杨辉轻叹点头,祖父又微笑道:“杨大人,你看城门守军有何不同。”
杨辉和万隆扭头看了一下,杨辉迟疑一下,道:“这似乎是川南军力。”
“杨大人好眼力,守卫城门的不是金城军,真正的一万金城军,由吾儿统帅在外,就等着汉中送上的粮食。”祖父微笑说道。
杨辉默然起礼一拜,表示钦服。
......
大军围城半个时辰,城外敌军射上了书信。
祖父看后,笑道:“威吓吾归降,吾心真的甚惧,回信告诉外面,请等候三日,我们要商量一下。”
城楼上的很多人露出了笑意,没有一人面现忧虑恐慌。
......
三日后,城外大军内,一面鲜明的帅旗所在,杨守亮一身明光甲,眼睛愤怒的盯着城楼上,等候了三日,结果回音还要商量一下,分明是在耍他。
“攻城。”一声令下,三百架云梯被数千军力抬着冲向城池,其中二百架用于沟通护城河。
冲到护城河外,城上的弓箭手开始阻击,数百箭雨居高临下的飞洒向敌军。
有的敌军拿着盾牌,有的就是简陋木板,一时间惨叫迭起,有数十敌军中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