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不知道被左县尉李云盯上了,他根本没有在意一个县尉。
次日一早,韦扶风带着十六名属下离开客栈,留了四个属下保护父亲。
这一次的出行是为了城门官,韦扶风心忧川南基业的存亡,使得金州行事,有着不容拖延的迫切,他带领属下抵达东城门。
城门守军事实上是团练,团练兵各有其责,不会因为同属团练就随意放行。
韦扶风一到,守军头目登上城楼禀报城门官。
城门官走下来,看见韦扶风为之一怔。
韦扶风主动起礼,恭敬道:“大人,我们是同僚了,属下蒙刺史大人恩赐,成为隶属判官大人听用的押牙。”
城门官轻哦,随之微笑道:“小兄弟有福气。”
“多谢大人,日后希望大人能够照顾属下,属下在金州相识很少。”韦扶风诚恳道。
“好说,兄弟这是要去做什么?”城门官亲和问道。
“哦,奉命出城接引大人。”韦扶风回答。
“大人,那位大人?”城门官追问道。
“不知道是那位大人,长安来的。”韦扶风说道。
城门官轻哦点头,韦扶风递上签票,城门官看一下,点头还给了韦扶风,韦扶风起礼告辞,率领属下出了东城门。
看着走去的韦扶风队伍,城门官摆手唤过一兵,吩咐道:“速去禀报郡公府,刺史使人去接长安来的大人。”
一炷香过去,李云率领五十牢卫也到了东城门。
李云是地头蛇县尉,出入无须州衙军令,说了句出城公干的直接走过,而且他与城门官是同一阵营。
出了城,李云和属下开始了奔跑,他要去杀了韦扶风一行,韦扶风的所作所为,让本就猜疑韦氏入侵的李云,生出了浓烈杀机。
韦扶风出城不久,也进入了小跑状态,他也急切的想与军力会合,军力秉承他的军令,此时隐藏在二十里外的庆丰岗。
前慢后快,离城十里之后,有属下发现了后面的追兵。
韦扶风听了大吃一惊,难道自己的行事败露了?不能呀,若是败露,怎么让他出了城?
韦扶风的心情陷入了惶恐焦躁,后悔将父亲留在了城中,一时间悔恨交加,足下发力的狂奔,他要与军力会合,杀回去救出父亲。
韦扶风狂奔,属下也惊惶的紧跟,他们以为韦扶风是在逃命。
后面的李云咬牙狞笑,大步流星的提刀追杀,后面的牢卫咬牙紧跟,不敢有了掉队,李云的驭下手段一向残酷。
十里距离,在狂奔中很快走过。
韦扶风看着前面的山岗树林,一双几乎发红的眼睛,看见了与军力约定的标志,一根斜搭在树林边的断树。
韦扶风一头冲进了树林,后面属下也一窝蜂的跟进。
后面三十米的李云气恼的大吼一声,毫不犹豫的追进了树林,后面的牢卫一个个气喘吁吁的跟进。
李云在树林里提刀狂追,足下踏地嘭嘭作响,仿佛一只恶狼在追食鹿群。
五十米,一百米,二百米,李云忽然猛的止步,他的眼睛流露了骇然,前面竟然出现了大批排立长枪兵。
接着,左右两侧也出现了踩踏声,很多身穿明光甲的刀盾兵,麻衣裤的弓弩兵,将李云和五十名属下围困。
“想要活命放下兵器,大张四肢趴下。”一名牙将威吓。
“你们是什么人?”李云脸色难看之极的问道。
“弓弩手。”那名牙将高声喊道,所有的弓弩立刻出现了动作。
当啷!当啷!立刻有牢卫抛下兵器,四肢大张的趴下,接着牢卫们大批的效仿,就是李云也知趣的抛下兵器趴伏在地。
扶风军长枪兵走前,严阵以待的长枪指向牢卫们的要害,继而一个个的被捆绑,几个头领和县尉,被几个十将带走分别审问。
韦扶风脸色发青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他没有参与围剿,内心的悔恨,让他恐惧面对结果,他想嚎啕大哭,却又不得不咬着嘴唇忍着。
片刻后,十将张天宇跑来禀报审问结果,韦扶风听了大睁眼睛的起身,失态道:“你说的是真?”
“属下不敢误事。”张天宇恭敬回答,他有些奇怪节度使大人的失态,但他对于韦扶风打心里又敬又畏。
“给我宰了那个李云。”韦扶风恼羞成怒的大吼。
张天宇吃了一惊,忙军礼回应,转身急去。
韦扶风长出了一口气,腿一曲跪在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心里却是异常的喜悦,喃喃自语:“爹没事,爹没事就好。”
片刻后,情绪恢复了冷静的韦扶风,下令开始布局军力,二百刀盾兵护卫加上十六名壮丁团练,随他先去西城县城行事。
......
近午,东城门的城楼瞭望哨,发现远处来了长龙军力,忙向城门官禀报。
城门官自城门楼里出来,扶着城墙外望,看见了五个官兵奔来,头前的认识,早上离开的押牙。
“让来人上来,准备拉吊桥。”城门官谨慎的吩咐。
韦扶风和四个壮丁属下进入东城门,被守军告知,沿马道上了城楼。
一见到城门官,韦扶风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