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和我配合于你没有好处;但是不和我配合,于你有很大坏处啊。”
阿丹抱胸呵呵一声。
“南崖族人知道她们的土司一直是个西贝货吗?知道你们两个女人勾结一起欺骗族人吗?”铁慈看一眼假土司,“就算你们并不介意真相被揭穿,难道也不介意彼此的性命?”
“何况也并不是不介意被揭穿,否则留着土司性命作甚?”慕容翊道,“想必有些场合,必须得土司本人在才行。”
土司啊啊啊地发出愤恨的声音。
阿丹笑道:“既如此,你们何不杀了我们。拿回了权柄的土司对你们感激涕零,之后你们要什么不都便宜?”
铁慈柔声笑道:“我只和有用的人谈交易。”
阿丹咯咯咯地笑起来,她的目光一直上下瞟着铁慈和慕容翊,观察着两人神情和彼此对视时的表情细节,忽然笑道:“我讨厌聪明的女子,我要和他谈。”
铁慈二话不说,带着假土司和其余人出去了。
屋子门关上,里头静悄悄的,假土司看着紧闭的门窗,忽然道:“阿丹很擅长蛊惑人心。”
铁慈:“嗯。”
“她对年青小伙子们有种特殊的魅力。”假土司笑起来,与有荣焉地道,“她初来的时候,一寨子的小伙子们都为她神魂颠倒。”
铁慈:“哦。”
假土司语调放轻,语气却斩钉截铁,“没有人能够例外。”
铁慈:“呀。”
她如此配合,又如此不配合,假土司似乎也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人,竟然卡了一阵子不晓得说什么,过了一会又道:“你不好奇我们为何要对身边人下手么?”
铁慈温和地道:“自然是好奇的,我已经好奇地给你们想了七八个版本。土司变态版本、土司虐待版本、土司多疑版本、相濡以沫版本,相互扶持版本……你要听哪个?”
假土司:“……”
好半晌她才愤然道:“你没有心!”
“我有没有心不重要。”铁慈淡淡道,“自己觉得是对的事便去做,大可不必从外人身上寻求道义和心理上的支持。如果总想着要去说服别人,那大抵是因为自己还没能说服自己。”
假土司不说话了。
屋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假土司惊得原地跳了跳,伸长了脖子,奈何按住她的赤雪丹霜手如铁铸,动也不动,甚至脸上都没表情。
铁慈也没动静,连走近一步都懒得。
假土司不可思议地对丹霜道:“这两人不是一对么?怎么她就一点都不关心他呢?怎么就不想知道屋子里发生什么事了呢?你们作为侍女,也不为主子的事操心?”
赤雪笑而不语,丹霜翻个白眼。
在这对面前玩离间和攻心,是不是太幼稚了些?
门忽然开了,灯也亮了,屋子里一切如常,慕容翊还是站在原处,阿丹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却换了换,显得更加慵懒随意,她偏着脸,灯光下眉梢眼角淡淡薄红,衬着明珠玉瓷一般的肌肤,娇艳如雨后海棠。
她对着外间招了招手,一开口嗓音不知为何也变得柔腻许多,“我们谈过了。我答应你们哟。”
那个“谈”字语气加重,带着满足般的笑意。
铁慈问慕容翊:“发生了什么?”
慕容翊唇角漾开一抹笑意,“什么都没发生。”
说实在的,此刻阿丹从头到脚,每根发丝看起来都不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每个女子看着此刻的阿丹,都会不由自主想到某些桃粉色的事端。听着这样的回答,只会觉得敷衍心虚。
阿丹唇角也泛起一抹笑意,几分懒散几分讥诮。
却听见铁慈平平淡淡地道:“那你辛苦了。”
怎么听这话都满满讽刺,阿丹笑意更深。
慕容翊居然还一本正经地道:“不辛苦,阿丹比较辛苦。”
阿丹托腮凝视着他,柔声道:“能和你谈成,我也不辛苦。”
慕容翊对她笑了笑,阿丹眉梢眼角喜气盈盈,两人对视,眼神缱绻。
能叫所有正室都气疯了的那种。
铁慈大步过来。
阿丹眼神里喜悦更甚。
假土司眼底神情讥嘲又微带失落。
还以为会是一对与众不同的。
铁慈大步走到阿丹身边,伸手,捏住阿丹的脸。
阿丹脸上刚刚绽开的笑凝住。
铁慈笑道:“武力不能战胜,看出我们关系不凡,就想在男女关系上攻心下手,小脑瓜子转得这么快,我瞧着还挺可爱的。”
阿丹呆呆瞪大的眼眸这下瞧着真有几分可爱了。
却忽然一只爪子伸过来,啪地一下打下了铁慈的手,慕容翊的声音听起来阴恻恻的:“不要勾三搭四!”
阿丹慢慢张大了嘴。
想听的台词,想看的反应,终于听到看到,可是怎么换了角色?
铁慈老老实实缩手,笑道:“不是吧,女人你也防?”
慕容翊微笑道:“我可是听说你那屋子里燕瘦环肥几十号人,个个到了年纪不肯被放出去。这也罢了,还喜欢逛茶馆青楼,刚听说盛都青楼里传说当初书院有个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