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衣袖哀求,“能不能帮我个忙……”
女子看他衣裳华美,满身配饰,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倒也站下了,红着脸道:“公子有何吩咐?”
冯桓眼一闭,嘴一撅,“别说话,吻我!”
“啪。”
他挨了响亮干脆一耳光,方才还羞答答的少女柳眉倒竖,满脸通红,扇完他耳光还不放手,拎着他衣领硬生生把他旋了个圈,“瞧着人模狗样的,从里到外的臭!”
路人都远远地瞧着,指指点点看热闹,人群里一个少女牵着一个孩子路过,孩子忽然停下脚步,指着慕容翊道:“坏姐姐又欺负人了!”
那少女看了一眼,道:“阿冲少爷你又乱说……咦这人有些眼熟。”
那孩子道:“看见坏姐姐就生气,阿吉你去帮帮那个人吧。”
阿吉道:“我想起来是谁了,少爷啊,这个人是男子,而且他虽然吃掉了你的糖,可也救了你的命,你不去帮救命恩人,还要去帮他要惩戒的人啊。”
叫阿冲的孩子道:“叔公不是说了,救命恩人如果真心救人,那是不图报答的,如果挟恩求报,那就人品堪忧,这恩不报也罢。所以我们大可以不用管什么救命恩人。”他推搡少女,“去吧,去亲那个傻瓜小子,亲了他他就是你的人,可以带回去做你的汉子,至不济做个药人啊,瞧他那细皮嫩肉的,喂小红小黄小青小白小黑他们一定很好吃。”
少女笑道:“少爷啊,你这叫帮他吗?再说我也不需要汉子,小红他们喝人血也并不好,会拉肚子的。”
阿冲嘻嘻笑,不说话了,却在急得团团转的冯桓走到他们附近时,忽然一把将少女推了过去。
少女猝不及防,嘴唇正正撞上冯桓的唇。
冯桓大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抱住就啄了一口。
他已经做好了再被打一巴掌的准备,却见少女睁大了眼睛,一瞬怔愣过后,忽然笑了起来,竟然反手将他抱住,狠狠地压在了他的唇上。
冯桓万万没想到还有如此发展,这回换他僵住了。
这西南的姑娘,还真彪悍大方啊……
唇上隐约甜香,是一种极其难以描述的香气,闻着了便觉得销魂蚀骨,让冯桓两腿都有些发软。
冯桓少年纨绔,流连花丛,见惯风月,各色青楼却都不曾闻过这般诱惑又缠绵的香气,只是这香气里隐约有种淡淡的腥,却又并不难闻,只让人闻了,血液都似乎隐隐沸腾起来,像天风撩拨密林,黑暗中无数魑魅魍魉蠢蠢欲动,黑色的豹子悄然行走于阔叶之间,身后拖一抹枯黄的月色。
他有点晕,茫然睁大眼睛,心想这少女蜜色肌肤,大大眼睛,微褐长发,明明长得单纯甜蜜模样,怎么会用这样成熟魅惑的香呢。
周围有人在叫好,有人在善意地哄笑,西南民风开放,少年男女当街追逐,一首山歌一包茅角便定了终身的也不少见,有的族群还有公共草房,专门供看对眼的少年男女幽会。
那少女促狭一笑,放开冯桓。
她放开的那一瞬间,众人哄笑。
因为只这一会儿功夫,冯桓的嘴唇便肿了起来,油光铮亮,像两只硕大的蜈蚣横在脸上。
少女笑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记住你的妻主叫阿吉。”
她手一抬,晃了晃手中一块玉佩,冯桓骇然摸了摸腰间,他的玉佩什么时候被摸走的?
“哎繁我……”他口齿不清地要拿回去,少女一转身就没入人群不见。
而万美阁里头,忽然一声巨响传来。
……
时间回到铁慈和萧雪崖进了万美阁以后。
龟奴迎上来,还没说话,铁慈便道:“不用喊堂,炸耳朵。”顺手抛出了一块银子。
龟奴立刻便笑了,把她往里头引,殷勤地问:“男堂女堂?打茶围还是吃花酒?可需要上先生点戏目?拉铺还是打干铺?”
铁慈道:“男堂,要你们的树尖儿。打茶围就成,不点戏目,不拉铺也不打干铺,看你们伺候得好,铺堂挂衣都不在话下。”
萧雪崖:“……”
这都是什么黑话?
皇太女出门历练一年都干什么去了?
龟奴笑得越发谄媚,就把两人往里引。两人都是极其出众的人才,萧雪崖如崖上雪,铁慈如日间树,皎皎朗朗,高华内蕴,周围来往众人都侧目,更有女子如穿花蝴蝶翩翩擦肩,娇笑不绝,胆子大的顺手就想揩油——不过都是对着铁慈。
毕竟萧雪崖一看就不好惹,倒是铁慈笑眯眯的十分亲切。
铁慈见招拆招,一路而行,颇有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味儿。
她还主动和萧雪崖解释刚才的行话:“树尖儿就是小倌中的头牌,打茶围就是开一桌喝茶打牌吃瓜子之类,拉铺是在小倌房中住宿,打干铺是住宿在阁中但是不要人陪,铺堂则是指看上了哪个,要给他做面子,开席庆宴,广邀宾客,昭告自己包了那位;挂衣则是在铺堂的基础上,两人初次共枕,鸣鞭炮,点蜡烛,给赏钱,发红包。后两者都专门指对自己十分倾慕,需要讨好的身价高的头牌。”
萧雪崖听着她对妓院规矩行话如数家珍,唇角微微一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