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过,步子很大,腰间的扇子荡起来,撞到一个士兵身上。
那士兵忙着观察地上尸首,没有注意。飞羽悻悻走过,身子一扭,撞到余游击。
余游击抬头正要说什么,被那扇子吸引目光,道:“这扇子甚别致。”
“好看吧?”飞羽立即抄起扇子给他看,“你瞧,这材质,这设计,这打磨,这心思!”
“嗯嗯是不错。谁送的?”
飞羽便笑了,拍拍余游击的肩,道:“你猜呢?”
余游击好笑地看他一眼,又看一眼铁慈,正要说话,那边容溥唤他:“游击大人,来瞧瞧这里。”
余游击急忙过去。
飞羽凡尔赛失败。
他也不生气,瞟一眼容溥,跟过去看容溥正从一具尸首的腰带里掏出一些药草,正是之前发现数量大幅度减少的那些草药。
容溥在和余游击讨论这支西戎小队的来历,指着他们手指上的白印,道:“这批西戎士兵可能出身不错。”
“何以见得?”
“看见手指上的印痕没有?西戎人喜欢戴首饰,尤其喜欢戴在手指上,但是这只限于家有资产的富户才能穿戴,奴隶和平民是没有资格的。这些人手上耳上都有戴首饰的痕迹,说明出身不差。十来个士兵里面,有八个戴了首饰,说明整支军队都出身高贵,在西戎,只有一支军队拥有这样的组成。”
铁慈走过来道:“王军。”
容溥嗯了一声。
飞羽站在一边笑道:“你一个纤纤弱质,如何知晓?”
容溥却不肯回答这个问题,转向铁慈道:“王军一向只驻守王城,扞卫西戎王,从不出王城一步。怎么会跑到气候恶劣的翰里罕来?”
铁慈看容溥一眼,心里明白他知道这个想必是呼音和他说的。她初见呼音的时候,她的手指上夸张地戴了五六个戒指。在西戎国内,戒指以色彩艳丽夸张为美,但是后来熟悉之后,就没见呼音戴过。
铁慈也觉得这支西戎小队士兵存在着各种矛盾点,明明出身不低,弯刀武器腰带式样都算讲究,行径穿着却像是流落江湖的落魄匪盗,那么是西戎王城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余游击走了过来,和她低声商量了几句,也同意了铁慈换装混入西戎的提议,只是己方士兵有三十人,对方只有十五人,只能挑一半人去。
也没什么机会再去考察挑选,铁慈将方才在地洞下表现比较稳重的士兵挑了出来,连同自己书院的几个,正要嘱咐他们去换穿西戎士兵的衣裳,容溥默默上前一步,剥下了一个身高和他仿佛的尸首的衣裳。
铁慈皱眉道:“此行危险,你如何能……”
“我是大夫,是能救命的人,任何一个队伍,都不应该拒绝我的加入。”容溥平静地打断了她的拒绝,转头问余游击,“您说是不是?”
余游击看铁慈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公子身份贵重……”
容溥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之后会打发小厮回去,说清楚此事。”
他语气平和,态度却坚决,余游击本就被他说动,毕竟离开大乾去执行斥候任务,未知的危险重重,有大夫随行,便会多很多生存的机会。又看了铁慈一眼,最终还是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余游击是队伍中军职最高的,他既然做了主,铁慈也不好说什么。
换成往日,飞羽大抵要怼上几句,此刻他伸长腿坐在一边,没完没了地摆弄他那个小扇子,自觉已经正位中宫,便该放宽肚量,无需再与那些妖艳贱货计较。
毕竟本宫不死,尔等都是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