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戟停住了脚步,抬眸看着盛姣姣,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于是盛姣姣解释道:
“是这样,现在集上也不安全了,可是咱们村儿还有不少的人,平日会去集上做些小买***如卖些野菜一类,左右你们军营要吃喝,帝都那边的辎重要运来,也不知猴年马月,不如,你们军营把咱们的野菜收了吧,很便宜的,就给村子里的人,挣点小钱过日子。”
她又胡诌了一套说辞。
谭戟没有多想,当即点头同意了,村户平日里勤快些,是能找到一些野菜的。
那些野菜不过一背篓,能有多少?都是一些小钱,还不值盛姣姣的一个字。
盛姣姣松了口气,好了,现在不光搞定了药材的销路,连小菜的销路也敲定了。
只要军营肯收她的菜,那卖给军营也是一样的。
又似是想起来什么,盛姣姣对谭戟说道:
“你等一等我。”
说完,盛姣姣提起裙摆,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谭戟双眸中都是疑惑,但依旧耐心的等在原地,没一会儿,就见盛姣姣又做贼一般的从自己那间房出来。
她笑着来到谭戟的面前,将手中的一块绢帕打开,里面是一支白瓷做的狼毫笔。
“给你,我自己做的,这算是投桃报李了。”
这是一支崭新的白瓷笔,工艺虽算不得多么精细,但上面用指甲划了几笔竹枝竹叶,平添了几分雅致的意味。
笔尖是灰色的狼毛。
这让谭戟想起了盛姣姣说的,她在家中给村子里的孩子免费开蒙。
于是谭戟双手拘起,对盛姣姣行了一礼,双手接过了盛姣姣的笔,
“多谢姣娘。”
然后,他站直了,深深的看了一眼盛姣姣,转身,踏着皎洁的月光,大步离开了。
留下盛姣姣站在原地,突然想起了袖子里的钱袋子,嘴里“唉”了一声,再去看向谭戟,他的人都已经不见了。
于是,谭姣姣捏了捏手中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琢磨着该是如何还给他才好。
谭戟的家中并不富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这十里八乡里,最穷的军户。
原因也没有别的,早年间,听说谭戟的阿爹与大伯双双上了战场,阿爹战死,大伯断了一条腿,阿娘整日里郁郁寡欢,家中光是给大伯与阿娘的药钱,就能将家里吃穷。
听说在谭戟的阿娘还未过世之前,谭家已经借了许多的外债,阿娘过世之后,大伯依旧每天都要吃药,后来又有幼弟要养,这一大家子的重担,就全落在了谭戟一人的身上。
想着谭戟的家境,盛姣姣捏紧了手里的钱袋子,转身回了自家院子,又猫着腰,来到了院子外面。
“三姐姐,这里好多果子,好好吃。”
齐桡已经啃完了好几个苹果,擦了擦嘴,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在衣裳上擦了擦,递给了走过来的盛姣姣。
她接了过来,睨了一眼齐桡,故意问道:
“这是什么果子?”
齐桡手里还拿了一个苹果,啃咬的动作一顿,
“不知道啊,我今天一来这儿,就发现这里长了一棵果树,阿姐,这果树是怎么长出来的?”
“我怎么知道?”
盛姣姣决定将瞎话编到底,
“我也是才发现,这里竟然长了这么大的一棵果树呢,一定是老天爷显灵了。”
白天时候,她趁着一家人都在围着齐桡转时,到了这土坳来,给这棵苹果树浇了好多水。
当时这棵苹果树上的苹果都还只是小小的一颗,看起来肯定酸涩无比。
晚上来看时,这棵苹果树就已经完全成熟长大了,手里的苹果还散发着一股香气。
月光下,齐桡挠挠头,他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大概真如同盛姣姣说的那样,是老天爷显灵变出来的罢。
见齐桡这样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盛姣姣忍不住就是想笑,她将手里的破山剑往前一送,
“喏,给你,谭戟特意来送予你的。”
齐桡这回的表情就更傻了,他急忙将啃了一半的苹果放进自己的背篓里,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满脸都是欣喜的接过盛姣姣手里的剑。
这可是他的第一把铁剑。
“这叫破山剑,我在书上看过,可是一把名剑呢,四佬,今后你一定要用这把好剑杀敌寇,保家园,才不能辜负了这样一把利刃。”
盛姣姣细说着这把破山剑的典故。
齐桡越听,越是觉得欢喜,他的手一动,锋利的剑身出鞘,在呼呼的风中,发出峥嵘的响声。
他看了盛姣姣一眼,拿着明晃晃的剑转身,就在苹果树旁,练起了剑来。
看他这样子,哪里还有前几日的要死不活?
盛姣姣看的高兴,只见齐桡的剑法舞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那破山剑在他的手中,生生舞成了一条银练。
看了一会儿,盛姣姣来了兴致,拿出她的鱼肠剑,也像模像样的舞了一套剑法。
治寿郡尚武,娇滴滴的盛姣姣多少也会几个把式,不过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倒是上辈子养尊处优时,自己在深宫中排遣寂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