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岚!抱紧了!”
身上束缚稍轻,时宇立即甩出把自己和祝炎岚捆在一处的禁天锁。
锁出如龙,眨眼化成千里长鞭,带着道道雷光劈向翻滚不止的傀儡,擦着就是焦枯,碰着就为齑粉。
时宇再不留余力,只求快速破开这座攻袭大阵,闯到夜墨白面前。
也许夜墨白也没想到时宇如此悍猛,他所有的阵内傀儡都不是时宇一合之敌。
哪怕有些攻袭将落在祝炎岚身上,时宇也会迅即强扭身躯,用自己的胸膛将其挡下。
每到此时,时宇便怒意勃发,狂吼连连释放出毁天灭地之力。
一座座同样极具攻伐力的大阵,被时宇极速布下。
大阵落地便如狂暴修士般疯狂喷吐火陨冰弹,射出无数刀枪剑戟,好似巫帝分身那般凭空凝出兵刃伐敌。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大阵并不会随着时宇的移动而移动,只能镇守一方虚空,轰烂那里的傀儡。
但这已足够,时宇家底丰厚,甩出千百攻击大阵后,体窍内的阵旗、阵盘依然堆积无数,轰灭夜墨白的傀儡大阵绰绰有余。
祝炎岚看得又焦又怒,她完全成了时宇的累赘,让时宇不能全力攻敌,脾性暴躁的她怎容得夜墨白用自己牵制时宇?
同样厉啸激荡,祝炎岚从时宇背上跳下,转瞬化作百丈巨身,抬掌便是漫天火雨淋漓而下,烧得那些傀儡吱吱作响。
时宇本是大惊,刚要把祝炎岚扣在怀中,但见她大展雌威英姿勃勃,又止住了手脚。
“不用管我!师父的火髓珠多的是!”
很是豪迈地大吼过后,祝炎岚竟反过来护住时宇,化作天火流星绕着时宇急奔,一颗颗火陨从她身上爆射四方,炸得傀儡大阵处处焦烟。
时宇嘴角扬起,自己似乎太过于小心,祝炎岚如今一身防护法宝,就是站着不动,大阵想要伤她都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从驭命之地搜刮来的铠甲护符,怎么说也是界主级别的至宝。
没了对祝炎岚的担忧,时宇彻底放开手脚。
左手咒灵经,右手禁天锁,一神罚,一体攻,再有已经布下的千座攻袭阵法,打得夜墨白大阵剧颤飘摇,终于再扛不住攻袭轰然炸开。
大阵一破,阵内傀儡也接连爆开,轰隆隆的巨响此起彼伏,爆炸闪起的强光,让虚空多出无数一闪即没的灿烂星辰。
大阵破灭,主陆在眼前已是坦途一片,祝炎岚不依不饶,火神降世般直冲而去,双手蓄满引而不发的暴烈火种。
这可把时宇吓了一跳,但一想到夜墨白方才攻击祝炎岚的时候也毫不留情,轻哼一声并不阻止,由得祝炎岚发泄心中怒火。
祝炎岚落进主陆,娇喝不止双掌高举,千里火柱冲天而起炸散在空,化作无尽火雨笼罩方圆数万里天地。
这火雨若实实在在落入大地,东瞻主陆少不得多一块焚火禁地,亿万生灵也会火起身灭,祭了祝炎岚一身怒气。
突见天降火雨的东瞻修士,狂吼着从各处拔地而起,手中狂袭直直轰向天空,撞在火雨上炸出无数火星。
这些修士的力量远不如祝炎岚,放在万界也只是造诣平平,怎可能挡得住祝炎岚的暴怒杀伐。
可以说整个东瞻界,除了夜墨白就再无可与万界媲美之人。
炸开的火星依然急冲而下,眼看就要焚灭一切。
时宇不急,以夜墨白的性子,不会任由大界遭灾,祝炎岚的梵天烈焰看着壮烈,在夜墨白眼里应是轻易可灭。
果然,一道清亮微波席卷而来,在大地百丈高处铺开淡淡天幕,接下了所有火雨,而后轻轻一收,就像绸布卷沙般裹挟而去。
“哼~”
祝炎岚重重吐出一口火息,身形骤然凝缩,归复常人大小,她做事虽然暴躁,也知道不能误了时宇的正事,稍稍发泄点火气便罢。
时宇此时恰好走到她身后,轻轻揽住了她的腰。
两人静立片刻,还是不见夜墨白出现,时宇无奈叫道:“夜墨白前辈,承蒙手下留情!既然不再把我们拦在主陆外,那为何还不现身一见?笃定我夫妻不会伤害大界子民,你就由得我俩在这大界行走吗?”
夜墨白是不是手下留情时宇并不好判断,但方才只有一座大阵阻路,绝不是夜墨白的全力之举。
滚滚音浪席卷大地,每一个东瞻生灵都听得清清楚楚,仍然跃起在空的修士都犹疑望向时宇,远远逡巡不敢靠近。
他们似乎根本不知道虚空中曾有大战,但对刚才的火雨却是惊骇万分,这样强大的修士他们完全无力应对。
祝炎岚皱起眉头,无法理解夜墨白究竟在逃避什么,只是问几句话的事他却一再回避。
夜墨白不现身,时宇自然也无法找出他的所在,只得在东瞻界携美闲游,琢磨夜墨白到底是何用意。
没走出几步,时宇陡然一惊,东瞻界所有人都没有命线!
人人头顶都是清澈一片,点滴暗影都不存在。
正满心疑惑地细瞧,时宇就看到一个正在拄杖缓行的老者突然摔倒,而后竟缓缓消失在大界之中,就像寒冰融于清水,化成同形同质之物再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