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久,仍在围观的几个闲人和教习,就发觉有些不对了,他们看出大鱼(时宇)只是谨守不攻,并非真的全无还手之力,大鱼(时宇)的眼睛始终明亮有神,紧盯着雷鸣的一招一式,渐渐也停了嘘声嘲笑,静观其变。
时宇看了一刻,觉得这雷鸣不过如此,来来去去就几下猛力冲撞,连收发自如都做不到,就没什么继续观察下去的兴趣,趁着他一拳捣来侧身避开,在他支撑运力的小腿上轻轻一撩。
雷鸣.顿时失了重心,“哇哇”大叫着,飞扑一般向着台下坠去,砸的地面尘土飞扬。
正在台下看得皱眉的教习瞳孔一缩,若有所思的偏了偏头,继而向另一大汉示意上台迎战。
那大汉见自己的同伴久攻不下,反而轻易被打下擂台,收了轻视之心,满脸严肃地爬上了擂台。他和从地上愤然爬起的雷鸣一样,已经看出大鱼就是在较量中观摩招数,体悟力量,根本没有动用真功夫。
“铁臂堂阳熊!”登台大汉略一施力,不等大鱼(时宇)回礼便双足猛蹬地面,两膀乍开雄鹰搏兔一般向他扑来。
“蠢货!”时宇还没动手,就听到台下教习一声怒喝,他气得连连摇头,如此一往无前不留退路,对方是个同样勇武的莽夫当然可以,可大鱼(时宇)就是个技巧远大于力量的精明人,怎么会硬拼。
这阳熊还不如雷鸣来得稳重扎实,上来就曝出巨大破绽。
果然,时宇根本没打算和他周旋,他心里也知这两人都是差不多的水准,浪费时间毫无意义,屈膝后仰直接把自己悬空铺平,单掌错过阳熊的铁拳,贴在他胸口略微加力,已然跃在空中的阳熊尚不到踏空换位的境界,又被时宇借势一抬一推,怪叫一声摔出了擂台。
可怜的阳熊,才上台亮了个名号,就平展展趴在了地上。
“小子耍诈!再来!”落地的阳熊愤怒异常,这么羞耻的局面他绝不接受。
时宇站在台上不置可否懒得说话,阳熊气呼呼的双腿一蹬,又跃上擂台,拉开架势就要再冲。
“蠢货!下来!”台旁教习脸色铁青,两名比大鱼(时宇)早数年入院的才俊,居然一合都撑不下,铁臂堂这次丢人到家了。
围观的众人这才真正扭转了对大鱼(时宇)的看法,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大鱼(时宇)真正的水准,不少微嘲铁臂堂的语言落在教习听来异常刺耳。
“备徒大鱼?圣心堂果然好眼力,能挑出你这么个出色武徒。今日你胜,可以回去领功了。”教习虽怒,依然执守战院规矩,并不气急败坏再派高手找回场子。
哪知大鱼(时宇)并不领情,站在台上微微摇头,开口道:“没过瘾,再来。”
这隐含轻视的话语,让教习脸色更加难看,心中怒火从自家两名蠢笨武徒转到了大鱼(时宇)身上,当即冷言道:“再来就不会是寻常武徒,你还要打?”
时宇点点头,道:“前几日打了一架,这两位兄长与之相比远不如,我要挑战那种人。”
教习双瞳一缩,转头与几名弟子低语几句,那些弟子闻言匆匆离去,不久又匆匆跑回,将打听来的消息细细禀报。
教习点头沉吟,继而抬头对一直等在台上的大鱼(时宇)说道:“这恐怕不行,当日有一名教习在场,你也只是重伤,我们这里的武徒不是你的对手,应战没有任何意义。可若上了教习,万一手脚无眼,不好给圣心堂交代。”
“教习?”时宇心中大讶,他并不知道当日围殴自己的人群中,还混有一名教习,现在细想似乎没什么衣着特别的人,不由得也沉思起来。
他惊讶,镇场教习更惊讶,虽说教习也有高低,但至少都是从武徒中选拔出来的顶尖强手,居然被一名刚刚入院的备徒打至重伤,这绝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心中对大鱼(时宇)傲然不尊的态度便有了极大改观,有本事的人,有资格说这种话。
时宇按下心中疑惑,仍是扮作大鱼冷言寡语的样子,说道:“无妨,任何结果都可接受。”
围观之人听说大鱼(时宇)已经和教习打过一场,不禁面有惊色,此时看向大鱼(时宇)的目光充满了诧异,这已经超越了真武修士永不言退的精神,疯狂嗜战在大鱼(时宇)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好!那就我来!”镇场教习高应一声,跃上了擂台。
“铁臂堂教习白展!”镇场教习上台后,威风凛凛地站在擂台一侧大喝,通报自己姓名后示意大鱼(时宇)可以先出手。
时宇细细回忆自己当日动手所用力量的上限,凝满气力,大喝一声冲了上去。面对教习,他不敢掉以轻心,虽不知当日怎么打败另一名教习的,但想来也是自己做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让人未有防备着了道儿。
甫一动起手来,所有围观者不禁连连咋舌,这才看出大鱼的真本事。一招一式凶暴狠厉,看似笨拙怪异,可往往奇效频出。
白展立刻放弃最初只守不攻的想法,避过大鱼(时宇)狂风暴雨般的首轮攻袭,趁其回力调息之际,一臂回环侧护住胸脑,一拳猛突直刺砸向大鱼(时宇)面门。
教习水准远在武徒之上,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超数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