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九名真仙缓缓地挪向圣仙仙魄,绕着它轻轻坐了下来,手掌轻抚在仙魄表面,感受着那温润坚实,而他们的目光,则是紧紧盯着煅神柱。那上面上慢慢伸出几根长刺,与插在时宇额头上的一般无二。
看到长刺悄无声息地没入石台,圣使急忙走下石台,盘坐在了留给他的空位上,弹指一道气刃撞在煅神柱一个突出的圆点上。
十条缎带一样的淡紫色流光随即射出,缠上真仙和圣使的额头,化作一条条细流洇入魂海应在的位置。
插在时宇头上的两根长针,已经开始抽取他的神魂,一线线淡黄色的细脉顺着紫色流光延伸到了十位真仙的额头前。
可他们都拒绝了这黄色细流的进入,他们的目光,还在那插在青石台的长针上。
淡黄色的神魂细流无处可去,又渐渐缩回了时宇的体内,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是啊,无论是谁,都要先把时宇放在一边,他只是个借口而不是目标,真正的大餐当面,谁会先用几个馒头塞满嘴巴。
“诸位可要准备好了!虽说是人人有份,但能抢到多少,就看各自的本事了!此殿已经关闭,大家尽情施为吧!”圣使略显急促的话语响起,众真仙闻言眼睛愈发明亮,浑身上下绷成一块铁石,只等着长刺开始抽取仙魄,他们就要全力以赴。
“嘶~嘶嘶~”轻微的声响从一根根长针上响起,渐渐化为汩汩的流水声,淡青色的细流开始顺着紫色流光蔓延,紧张万分的真仙们,瞪圆了眼珠子看着缓缓靠近自己的青色细流,狂跳的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腔。
这次没人拒绝,反而每个人都是迫不及待地鼓动仙力,尽力把流向自己的青色细线扯得更快些,更粗些。
几乎同一时刻,所有人都将青流吸入了颅脑,在感受到那磅礴无穷的力量,源源不绝汇入自己仙魄的时候,得偿所愿的微笑浮了起来。
异变也就在此刻突然发生,欢欣的笑容还不及完全绽放,惊恐痛绝的表情就迫不及待挤了出来,扭曲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变成了小丑。
淡紫流光急速缩回煅神柱,空余一地真仙翻滚哀嚎,撕心裂肺的剧痛,让所有人都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所有人都耗尽了体力,只能或趴或躺地在地上连连抽搐的时候,才有一个人拍拍身上的浮尘,起身低声说道:“看来,你们真的都伤得不轻,除了我,没人是装的啊,哈哈哈!谁叫你们那么贪心,恨不得一口吞下圣仙仙魄呢。”
“圣使……”微弱的话语声无以为继,吐出一个名字就再没了坚持的力量。
“哟!还是你厉害,不愧是真仙第一人。是我,有事?哈哈哈!”圣使缓步走上青石台,背靠煅神柱,先是满意地看着奄奄一息的众真仙不住点头,又稍显遗憾地看看殿外,叹了口气。
“这柱子很粗大,足够把你们都捆上面,想不到我计划这么久,到最后还是跑掉了一个。也罢,就先留他几天。”一个个无力挣扎的真仙,被圣使轻易提起,高高低低挂满了煅神柱,往日只在奴人身上的钉刺锁链,一样没少地落在了他们身上。
做完这一切,圣使上下打量着挂满煅神柱的俘虏,像是在看着鲜美的鱼干,再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轻轻一拍煅神柱,所有人都落得跟时宇一个下场,两根细长的尖刺深深地插入了他们的头颅。他们的气力早已耗尽,只能把饱含怨愤的目光射在圣使身上,期盼着奇迹出现烧死这个混蛋。
令人意外的是,弄妥一切的圣使并不急着夺取所有人的仙魄,他没有去触动机关放出紫色光带,而是在青石台上轻轻坐了下来,抬头仰望着煅神柱和怒视他的真仙开始发呆。
“知道吗,也许是我太高兴了,此时竟然出奇的平静,一丁点急切的感觉都没有。”许久,圣使才开口对着不会有回应的众人缓缓说道,“谁都想成为可以匹敌圣仙的人,谁都想成为大虚真正无敌的真仙,可谁又能做到呢?为了这一天,我想了多久啊,做过多少谋划啊,呵呵,所幸,今天居然成了!你们都将成为另一个圣仙的美餐,你们应该感到荣幸啊,哈哈哈......”
圣使说着说着开始狂笑,声音也由低沉转为高亢,指着一众半死的真仙嘲讽道:“你们还真以为圣仙仙魄能动啊,龙狂说你们是井底之蛙,真的一点都没错!”
搓搓因声嘶喊叫而酸痛的脸庞,圣使弹指射出一道光箭,插在了丑陋老妪的肩膀上,鲜血顺着伤口染红了她的衣衫,“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丑呢?当年的大虚第一美人,不能死了男人就自暴自弃啊。多可惜。”
老妪身体虽不能动,但厌恶的目光还是扎在圣使身上,此刻身为鱼肉,唯一的武器也只有这还有感情的目光了。
圣使不以为意地站起身,伸手在她的伤口处戳戳,突然把沾满手指的鲜血抹在了她的脸上,恨恨道:“看你这样子我就恶心,既然你从来都看不起我,那就从你开始吧!”
圣使反身走下青石台,盘坐在了地上,淡紫色的光带蜿蜒而来,绕上了他的头颅。
“呼~”长舒一口气,圣使闭上了眼睛,老妪丑陋苍老的面貌,在一道翠绿色细线出现在紫色光带上的时候,更加枯萎黝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