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魔之乱,大仙尽灭,连大虚圣宗都没了。各门各宗元气大损,圣仙不得不洗净遗存魔人魔念,化为大虚子民助各仙宗延绵,实乃无奈之举啊!不幸仍有虞魔余孽逃脱,屡屡现世。此次又是一魔人魔威盖世,身具圣仙仙魄,甫一出世便屠灭数宗。嗯,就是九仙门和黑木宗,你们二位没意见吧?”圣使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射向了两名真仙。
凌骅山的屠真仙笑嘻嘻地看着圣使,而一个头大如斗的极丑老妇则是面色阴晴不定,但也没有直言反对。
圣使收回目光,点点头继续说道:“我等虽不才,亦不再退缩,甘为大虚身先士卒。力拼虞魔余孽将其擒拿,怎料魔人太过狡诈,竟然是假意受擒,意在我大虚真仙齐聚时一网打尽。我等未能料到魔人此想,当真仙齐聚圣仙殿,将其钉死在煅神柱意欲滋养大界时,反而被其突然暴起一举打散。
十真仙与老夫我死斗不敌,不得不依托圣仙大人布在殿内的仙魄大阵才将其困禁。魔人虽陷入大阵,但其心性暴虐,居然自爆仙魄崩灭仙魄大阵,毁了圣仙殿。
此战过后,我等因重伤难治,不得不采来圣仙殿废墟中的圣仙仙魄和魔人仙魄残片疗伤,才得以伤愈乃至修为更进。各位,你们看我说的可对?可还有疏漏?”
大殿又安静下来,十真仙各自凝神沉思,有人轻声呢喃道:“圣使你……竟然还把仙魄大阵设计进去了……”
时宇绝对是块大肥肉,谁都知道独吞可以一步登天,但同时也必会引起众怒,就是圣使他也不敢这么做,可要是众人分享,那又有些鸡肋。
足以吃饱喝足的大餐就因利益均沾变成了几滴沾沾嘴唇的油水,实在是心有不甘。现今圣使既然召来众人商议,那必是有了上佳之策。但谁也没想到圣使会这么大胆,竟然将主意打到圣仙仙魄大阵上。
这确实足够十一人分享共进,仙魄大阵毕竟是圣仙赶走虞魔后,亲手布下的御守大阵,深植在大虚最神秘的虚冥宗圣仙殿。
一旦再有虞魔般的超卓人物杀进大界,就可利用虚冥宗自由游弋的特性,挪移此阵将其困禁万年,圣仙也会在此阵发动后有所感知,尽快赶回。没了此阵,就相当于大虚少了一层无敌护甲,被私吞分食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别忘了大阵下就是洗魂池,万一波及到……”有人低语。
“哼哼,各位与我卡在现今的境界多久了?所有落入炼魂道的奴人,只能堪堪维持我们不灭而已,难道各位就不想彻底摆脱煅神的痛患?与其怀抱良药畏畏赴死,不若我等再进一步海阔天空,那时就是虞魔复返,又何惧之有?而且我早就计划详密,绝不会损害洗魂池丁点。”圣使冷冷说道。
大殿再度陷入了死寂,人人细思着圣使的话语,触碰圣仙的禁忌,实在是让人难以决定。
“可是,与圣仙仙魄大阵相比,魔人的仙魄根本不算什么啊,我们这是处置魔人呢,还是在扒坟灭祖呢?”还是有人顾忌着底线。
“自虞魔之后再无同等人物闯入我界,此阵从未得以动用。而两次魔人之乱,只要筹备周全,各位也看到不足以祸乱全界。
魔人作乱只是个借口,一个可以遮掩事实的借口!你们真不懂吗?更何况,呵呵,各位早就对圣仙褪下的仙魄虎视眈眈,多次偷偷跑去揣摩,真当我不知道?”圣仙此言一出,众人更加安静了,一一化作石雕对一切不闻不问。
圣使暗叹一声,又道:“也罢,我看诸位还是下不了决心,那就按正常奴人的办法,这魔人上煅神柱,所有人一齐享用,有一点算一点吧。”圣使叹了口气,离开座位向殿外走去,穿过十真仙中间的时候,脚步微顿,摇摇头又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声。
“我觉得……圣使说得有理,我……赞同……”就在圣使走到殿门口,准备拉开大门迈步而出之时,一个犹犹豫豫的声音响了起来。虽低弱,亦如石子投入平潭,打破僵局荡出层层涟漪。
人人都好似突然惊醒般朝着发话之人望去,圣使也定住脚步,转身望来,很难想象,这么柔弱犹豫的话语,是从一个粗鄙壮实的大汉口中说出。
“龙真仙,你可想清楚了,一旦我们走出这一步,那将来和圣仙,都可能有不小的嫌隙!我知你一直站在我这边,可今日的话,我从前也从未对你说过。”圣使站在殿门口沉声说道。
“我想清楚了!”龙真仙咬咬牙,深深吸了几口气,“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从乡野农家爬上来的,半路才投入北风殿,还以为可以更进一步,结果呢?
一直以为大虚是上界,却被一个虞魔打得一败涂地,才知道我们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更可笑的是,两个魔人都是半废之躯,居然还都练成了煅神,一出世就把我们吓得胆战心惊。
日日绕着煅神柱还是一事无成,我们到底算什么狗屁真仙啊?我要离开大虚,我不要一辈子绕着一根柱子转,我要去别的大界看看,凭什么外界仙师天赋如此之高,凭什么人家可以打上门来,而我们只能守着一亩三分地挨揍!那不是人的问题,而是我们太闭塞!”龙真仙激昂的话语戛然而止,红着双目在那里呼哧呼哧喘大气。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