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宇又一次把犇爷按舒服,趁着所有人沉睡,潜入了假死修士的魂海,现在已经是第九次,可谓轻车熟路。
刚进入这修士体内经脉,便让时宇大为观止,虽说依然是枯萎干瘪,可这修士经脉的粗壮程度,足足有先前众人的几十倍不止。
“这是个大家伙!”时宇不禁有些激动,加快了脚步。再钻入魂海,那里更是广阔,足有几千丈方圆,里面孤悬着一团庞大神魂。
时宇看到这神魂时,彻底惊呆了,这还是枯萎颓败到极点的神魂,就已经比自己这正常又壮大数次的神魂还要大上百余倍。
先前所有吞噬修士的神魂加起来,也不及眼前神魂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
插在神魂上的银毫稀稀拉拉,留出了足以让自己站在神魂之上而不会碰触的空白。不是银毫太少,而是神魂太大,大到数十倍于他人的银毫都被疏远了距离。
“天啊!”时宇心中惊呼,“这人要是正常那得有多么强大?大师兄,不!就是师傅,能有这么厉害吗?”
这么久了,时宇通过自己的修炼、成长,对这里的修士囚徒有了大致的判断,犇爷基本和大师兄不相上下,其他的修士,应当在五百到一千纪左右的境界,这已经是很惊人的力量了。
可这里,竟然还躺着一个更为可怕的家伙,这么厉害的修士,究竟被关了多久?连他都陷入了假死!
时宇对自己能否逃离这虚冥黑渊有了深深的怀疑,失神良久,时宇还是咬咬牙红着眼,一个箭步踏在了神魂表面,狠狠地将魂针插入了这团神魂。
失神中时宇又看到了清溪惨烈的一幕,听到了虞童猖狂的笑声,激荡的心情让他无暇多想,唯余一念。
“我会出去的,我一定要出去!虞童,等着我…”时宇默思着自己的心念,汹涌奔流的神魂精粹,也未再让他有惬意畅怀的感觉,他眼里,只有虞童站在满是天火的神虞废墟上狂笑。
“大胆!”意外就在时宇激愤狂想,还未能吞噬多少神魂之时发生。
大意之下,时宇离这神魂太近,界魂缓缓旋转荡出的护体震波,早已震碎不少扎在假死修士神魂上的银毫,轻轻渗入神魂之内,而他却沉浸在悲痛回忆中未能察觉。
时宇的不慎让界魂复苏了这灵智未灭的神魂。
怒喝狠狠撞击在时宇神魂之上,瞬间击碎了时宇化为人形的魂体,一片片神魂碎片炸裂开去,撒满了魂海的每一个角落,黑色的界魂像是被人吐出的枣核,猛然从时宇神魂深处爆出,啪的一下钉在了魂海内壁。
“为什么会这样!为何这个修士没有灵灭!”时宇心中骇然大喊,后悔自己太过麻痹大意,竟未察觉到此神魂仍有灵智。
惊魂未定不敢多想,时宇匆匆聚拢神魂碎片,勉强凑成一体扑在了界魂之上,这一下重击,若不是自己修炼了煅神,魂体凝实,早就被那大喝吹成了天丝瞬间消亡。
即便如此,时宇也觉得自己几乎伤重不治,死亡的感觉纷至沓来重重冲击在每一片碎裂神魂上。
巨大神魂不住涨缩,像是一颗正在复苏的心脏。原本时宇插在干枯神魂上尽情吞噬的魂针一一断裂,就连那密密麻麻的银毫都颤抖着针尾缓缓被逼出神魂,眼看就要全数脱落。
无尽的神魂光芒撑破神魂枯皮破障而出,枯萎神魂陡然鼓胀爆裂,澎湃的神魂海啸般席卷向魂海每一个角落。
“嗡嗡”,整个魂海响起了细鸣,无数银毫自虚空中凝现,刚一化实便刺破眩光,极速向着奔涌神魂冲去,蚊蚋般刺破魂体,摇动着针尾拼命往里钻。急速胀大的神魂则是剧烈震颤,急速甩落击碎电掣般的银毫。
一边在奋起抗拒,无上巨力鼓荡着扫落银毫;一边在无尽浮现,悍不畏死冲上前,刺入断裂不住化虚,两方怪力就这么僵持起来。
时宇都看呆了,心中不断发问:原来真的可以有修士仅凭自己的力量抗拒这囚笼的禁锢,那眼前这个修士,他会马上恢复记忆吗?他又是为何被抛入这里?又为什么不脱身离去?我是凭借界魂这一界主级别的法宝,才抗住了银毫,而他,仅凭自己的神魂就可斗个不相上下,难道堪比界主?疑问越来越多,时宇也越来越衰弱。
时宇不敢想下去了,更不敢看下去。神魂紧紧裹住界魂就要逃,无论是这假死神魂苏醒还是这囚牢的主人被惊动,自己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唯有赶紧逃回去装睡或许可逃过此劫。
然而,太迟了,躁动的神魂引来的不再是根根银毫,而是漫天银光,若时宇有那时的记忆,这和自己初次醒来的场景一模一样,虚冥黑渊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强力反弹,继而全力镇压。
时宇无处可避,不得不紧缩魂体拼命往魂海内壁钻去,尽力避开滚滚神魂洪流和紧随其后的银毫巨浪。
“滚!”又是一声怒喝,那神魂彻底爆裂开来,霎时盈塞整个魂海,顺着经脉狂暴冲出,枯萎干瘪的经脉顿时暴涨。
“完蛋了…”时宇躲在界魂内不住哀嚎,这修士真的醒来了。
时宇被困禁在这假死修士的魂海内,未见更加诡异的一幕正在黑牢中上演。
所有人都在沉睡,连轻微的鼾声都已沉寂,死一般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