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墨域澹便安排好了金灵界出使行程,带着时宇等人随着金灵界接行人员同往金灵界。
这几日时宇忙着被虞无病灌注元力,逸散浪费了不少才勉强摸到一纪门槛,想想这居然用了快百万战俘的元力积存,时宇就吓得心胆俱裂,直叹修行不易,提升艰辛。
他没敢施展噬元经功法,强行攫取俘虏的元力,虽说提升更快更高些,可他总觉得这功法太过邪性,与己不合。
令时宇没想到的是,高蒙这家伙也死皮赖脸地跟上了使团。
诸事繁忙,他无暇与高蒙叙旧,还想着这一别恐怕又是数年不得见。哪知道高蒙缠着他爹,强行在使团中塞进一个名额,这下子时宇又被一块牛皮糖粘住了。
金灵界朴拙之风颇盛,接行队伍提供的仪仗车辇很是粗犷,大师兄墨域澹的车驾还显得奢华一些,有旌旗节钺,行在最前。
时宇和虞无病简直就是坐着个简陋兽车出行,车上就几个蒲团一摆,四根立柱扎着个顶棚遮阳,要不是拉车的还是异兽,车下无轮踏风而行,时宇都感觉自己是回到了乡下,赶着牛车去学堂。
但看到金灵界修士还只是跨在各色坐骑上随行,连统一仪仗坐骑都懒得置办,而且大师兄也并无不满,也就忍了。
接行路上金灵界的人员对时宇等人还算客气,最多是看着时宇有些冷淡,敌意倒是不显,这也让时宇松了一口气,只盼着金灵修士一直如此客气守礼,千万不要来寻衅殴斗。
但事与愿违,刚进了金灵界界域,眼前所见就都变了。
金灵界民风彪悍,各个部族参差错落,地界彼此混杂在一起,才没走多远就看到数起冲突,甚至还看到同一村寨,三五岁的小孩子彼此打得骨断筋折,大人们哈哈大笑不断鼓动起身再战。
金灵界接行队伍对此熟视无睹,可时宇就看得大为惊讶。对这些野蛮民风摇头不语。
“刺激吧?”高蒙倒是不以为然,他还不时过来撩拨时宇。
“咱们在神虞界内,啥时候见过这等场景,就是打架也是抓脸挠皮,伤不到筋骨,你看这,啧啧,厉害!看这满地金汁!啧啧,金灵界流出来的是金色血液,我还见过其他的,有的是绿色,有的是白色,最奇特的是乱魂界,竟然是黑色气体,砍杀了直冒烟。”
“还有更有趣的,我见过一个修士,身上都是虫卵,它自称万母,却又不论雌雄。一跟人打起来就把身上的虫卵都喷出去,一旦格挡就爆裂,整得一身黏液小虫,爬啊爬地往你身体里钻,小虫极韧,捻不死砍不断。
若是不管虫卵直接杀伤万母,那更恶心,它直接就化身亿万小虫,全铺在对手身上,舔啊舔,嘬啊嘬,不一会儿,对手就吃净了。听我爹说,面对这种异界修士只有全力出手,一招打成畿粉才行。”
高蒙絮絮叨叨地说给时宇征战往事,听得时宇直恶心。
“行了!行了!安静点,我是读书人,不是你这等莽夫,没有那么强大坚韧的心神!”
时宇强忍着吐意,杀人放火时宇已经适应,但这等纯粹恶心之事,时宇还是尚缺历练。
“切~这算什么,我爹说了,你这次出使,会碰到很多突发事,让我多看看,多学学,对我也算是个历练,你这模样怎么承担得住?”高蒙戳戳时宇的胳膊,“别浪费了你这一身元力!怂了可不行。”
本在前头的墨域澹似乎是听见了他俩的闲谈,回头淡淡看了时宇一眼,又转了回去。
“看吧,你大师兄听见了,他觉得我说得对!”高蒙对着墨域澹的背影,撅撅嘴唇。
时宇也看着大师兄的背影,心里轻轻叹了一声。
一行人直向部族长老会所在之处飞遁,时宇遥望地面,纷争殴斗处处都是,甚至还有些修为高些的,都打到了使团队伍边上,被那随行修士驱散。法度规纪在金灵界似乎根本就没有。
时宇正独自想着,队伍前头传来一声高喝。
“在下金灵界庞氏庞明,见过神虞墨大人!”
“来了!来了!”
这高蒙惟恐天下不乱,一听声音就突然自车上站起身,踮着脚尖向前望。
“不知庞氏阻路何为?”
大师兄墨域澹的声音淡淡响起。
金灵界的随行修士见有人阻路,均是立即分开站于两旁,露出了墨域澹一行直面庞氏,并且对庞氏阻路悄然不语,显然是默许。
“无它!我庞氏子弟在木灵界与贵客有隙,技不如人那也是该死,但金绝令牌不容有失,还请神虞贵客归还,我庞氏备下薄礼,以酬大度。”来人似乎很客气,绝口不提多大仇怨死了多少人,只是要时宇这方归还金绝令。
时宇听闻未动,看着大师兄,等待他的回应。
“金绝令?呵呵,确实不容有失,这有干天和的东西居然失在了木灵界,你庞氏恐怕此番遭罪不少吧,哈哈,薄礼?什么薄礼能入我眼?”墨域澹没有答复是否归还,反而是讽刺了庞氏一句。
“金绝令这么重要?我看那老头随便就拿出来布阵,不像是什么珍贵东西嘛。”时宇说着,拿出金绝令把玩。
这令牌他先是放在猊大那里,猊大等人因此遇袭,便又索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