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时宇心里生起阵阵恐惧,总觉得是真的又回到了虚冥黑渊,不过那次是清溪在黑暗中呼唤他,这次却是陌生人在黑暗中向他呼救。
“救我……”最后一声微不可闻的呼救声落下,漆黑无边的世界归于沉寂,时宇纵身而起急遁飞奔,却又像是在原地纹丝未动。
“我怎么救你?又为什么要救你?”时宇大喊。
那声音却不再响起,只有时宇自己的声音越荡越远。
“见鬼!难道我不该夺走拓蜥的力量?”摆正身躯,时宇已经完全摸不透眼下是静是动,也不知时间是快是慢。
他再一次与真实的世界脱节。
“凌霄!大剑,你们……”时宇放声大喝,想看看能不能引起同伴的呼应,把他带出这诡异的奇境。
声音刚起,就听到身后传来剑开天不耐烦的叫喊。
“鬼叫什么?我们又不是在十万里外,你喊那么大声干嘛?”
天地骤然大亮。
时宇猛一回头,看到所有人都站在他身后蓄力待发,而时宇还是那迈步欲遁的姿态。
“我……”
“你什么你?你不是又发病了吧?”剑开天对时宇这片刻的古怪很是不耐。
“等等!”时宇不想和剑开天扯皮,面色突然严肃。
他这般颜色骤变,让其他人也跟着提起了心神,不明所以地看着时宇。
剑开天拧起眉头,疑惑地看看四周,确定无恙后才问时宇,“到底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时宇没搭理剑开天,而是问我父,“我父前辈,刚才我转身那一霎,你可有异样感觉?”
我父双眉一掀,脑中流过刚才那一幕的每一个细节微变,同时也把自己看到的一切拍出浮影给时宇看。
转身……举步……摆动手臂……微微抬头望向前方……
一气呵成的连贯动作,看起来就是准备要提身远遁,任何人都是如此行止,看不出任何异样。
“有变化!”又是袭凌清冷的话语从剑开天背后传来。
剑开天让开位置,捏着袭凌的肩把她推到了时宇面前。
袭凌对剑开天大大咧咧动手动脚的行为很不适,轻扭着身子摆脱他的手掌。
剑开天只是随意之举,扯过袭凌后便松开了手,袭凌的轻微反抗看上去倒像是走得摇曳生姿。
没人关注到袭凌的小小异样,都在等着她的解释。
“刚才时公子,消失了。”袭凌站在时宇面前,似乎不敢与他对视,低着头轻轻说道。
“消失?”众人皆惊,连我父都抓着短须苦苦思索回忆。
蓦地,他眼眸大亮,复又拍出那段浮影,停在了时宇刚刚转身,正抬起头的那一刻。
连贯浮影演绎得极其缓慢,就好像每一息都被拉成了千百年。
浮影中的时宇在抬头霎那,整个身子好像顿了一下,只是那顿止时间太短,根本无人发觉。
袭凌伸手一拍,把那一瞬拉得更长,在她的演绎下,时宇转身抬头突然消失,然后又突然回到原位,就仿佛从未离去过。
我父惊诧地看着袭凌,“你看到了?”
袭凌微摇头,“我只是觉得空间有异,就好像时公子的身位被搬动了那么一丝。若不是时公子自己发问,我也不会多想。”
“不愧是天生的空间法师,老夫我自愧不如!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父对袭凌的天赋大加赞叹。
“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脸色如此难看?”凌霄盯着时宇僵冷的面庞,沉声问道。
时宇未答,只是凝眉静思,口中喃喃自语,“我被搬走了?又被送回这里?是谁呢?”
“二哥?”凌霄又轻声发问。
时宇收回思绪,淡声道:“自从夺了拓蜥的力量,一件又一件怪事发生,虽无坏事,但也让我觉得前程诡异莫测。
刚才消失的那一霎,我进入了一个完全漆黑,空无一人的世界,那里居然有人向我求救,可他又不说自己是谁。
我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出来,就大喊你和大剑,结果却又直接回到了这里,大剑还嫌弃我声音大。”
“难道不是驭命空间?”剑开天急忙问道。
“不是!驭命空间没那么黑,我在那个黑暗世界,所有感觉都揉到了一起,连自己是什么模样什么状态都无法确定。”
“见了鬼了!你是不是真要飞升啊?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你了。”剑开天又在胡说八道。
我父反复思索轻轻点头,“走一步看一步!我觉得这不是坏事!有人向你求救,至少说明他认为你有这个能力。
他能把你从这里摄去黑暗世界,却不能自救,更说明你有比他更强的特质。我们继续走下去,真相迟早会大白。”
“会不会是大眼被揍得快死了,让你上去救他呢?”剑开天突发奇想。
时宇一怔,仔细回忆那求救声,不太确定地答道:“我不知道,声音太微弱不太像,而且拓蜥不是说了么,大眼已经被诛杀。”
剑开天耸耸肩,“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能不知不觉把你抓走,还要向你求救的,肯定不会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有那里!”
剑开天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