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激烈的交手声已经响起,我父巨斧仿若劈在精钢巨山上的声响,震得整片天地一阵飘摇。
时宇也对曾被虞麓尧一掌拍死耿耿于怀,混元太初体是他自创的神体,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今日和我父切磋,他仍有些心惊胆颤,生怕再被我父一斧头劈成两半。
事实出乎意料,我父力量确实绝强,每一道斧风劈来撞在时宇身上都是当当作响,但白印留下不少,说要劈开时宇身体绝无可能。
那些被时宇避开的斧风,落在地上便是一片天崩地裂,眨眼间万里之内只有剑开天他们所在的里许大地还算完好。
这是托了剑开天挥剑劈散所有斧风,又用天赋凝固脚下大地的福。
极远处围观看热闹的修士,看着动辄千里深浅的斧痕,一个个骇得面如土色,此时才知剑开天是救了他们一条命。
一个个煞白着脸退得更远,生怕两人打得兴起把他们也卷入战团凑数。
“我父!能明白怎么回事么?”时宇只守不攻,千百记斧风接下丝毫无伤,忍不住大声喝问。
虽然问得没头没脑,但我父心思一转就明白了时宇的意思,也大喝道:“我要全力跳斩!你当心!”
“来!”时宇银牙紧咬,举拳迎向我父开天辟地的巨大斧刃。
“当!”
又是一声轰天巨响,我父全力劈下的巨斧和时宇铁拳正正撞在一处,百丈空间瞬时碎成细沙涌进如瀑混沌。
双双后跃,我父看着崩开缺口的巨斧心痛不已,时宇看着仅仅裂开浅浅血线的手指疑惑不解。
“再来!全力!”时宇大喝,逆势冲向我父。
我父顾不得多想,如雷暴喝破口而出,双臂舞起两面门板巨斧劈头剁下。
临到近前,我父陡然双目圆睁,心中骇然无比。
时宇本来是重拳前抵,如方才般拳斧相击,却突然见他长臂回缩,用他的脑门撞向了斧刃。
再收势已然不及,时宇将幻时也催到了极致,飞火流星般重重撞在斧刃上,紧接着便是哀嚎一声倒飞而还,飘飘忽忽落向地面。
这一下谁都没想到,所有人都呆立当场,连祝炎岚都忘记了发出惊呼。
只有身在战场的我父最为清明,收起巨斧扑向了时宇。
他自信这一斧足可将任何绝主劈至伤残,哪怕是铁星魁和天初这等坚不可摧的躯体,他也有信心砸碎砸烂。
“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还在漂荡飞落的时宇看到我父奔至近前,伸出一臂拦住了他抱过来的双手。
飘落千里,时宇脑中迷蒙震颤终于消退,他立直身子悬停虚空,伸手抚摸着寸许深的伤痕,沉默不语。
其他人也已从惊骇中清醒,慌慌张张飞遁到时宇身边。祝炎岚扒开时宇手掌,心痛地看着那一道从额至颌的斧痕,伸出柔荑嫩指轻抚创口。
时宇咧嘴一笑,抓住祝炎岚的手掌,道:“我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我只是弄不明白为何虞麓尧的那一掌,会让我全无抗力。”
“是不是你重塑的躯体比以前强百倍?毕竟用的是驭命空间的力量。”剑开天猜测。
“不会,我现在确实比以前强许多,但说强百倍绝无可能,就是让我用现在的躯体去抗击虞麓尧,都觉得还不是他一合之敌。”
“我想应该是虞麓尧一直不示外人的谛原术,能极大弱化你的身体。不然就很难解释他能抓住许多躯体极其强横的绝主。
但我猜他只能近身施展,和你的攫命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父思索片刻,道出自己的推测。
“有道理!”剑开天见风使舵,伸出大拇指夸赞我父。
清池清溪见众人话题始终不离虞麓尧,心中又有些尴尬,立在人群外低头不语。清溪抓着清池的手一根根轻捻她的手指,眼中尽是失落。
时宇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两姐妹的异样,立马止住话题,笑道:“行了!不说了。我们赶紧回炎岚城,稍作休整就开始走大眼指明的那条路。”
祝炎岚很见机地贴到清溪身边,搀起她的手臂往炎岚城的方向遁去,“清溪姐,等回了城,咱们就一起闭关,打架的事让男人去做就好!”
清池也思虑自己姐妹在侧,极大影响了时宇行事,日后还是留在炎岚城的好。
剑开天伸手捅捅时宇软肋,不可思议地低声说道:“你媳妇怎么突然转性了?不死缠着你到处乱窜,居然要闭关?”
时宇微微一笑,“因为最厉害的虞麓尧都杀不死我,她还担心什么呢?”
“哦?”剑开天若有所思,“有道理。”
再无耽搁,一行人急速向着炎岚城飞遁,趁着虞麓尧和玄盘还不知道时宇已然复生,再把炎岚城加固一番才是最重要的事。
越靠近炎岚城,我父的笑容就越诡异,他甚至还时不时一个人发癔症似的嘿嘿阴笑,弄得众人一头雾水。
剑开天实在受不了我父这副贱相,忍不住骂道:“老我,你是不是战力暴涨冲昏头了?怎么笑得跟个淫贼似的?”
仍沉浸在莫名情绪中的我父骤然神色板正,咳嗽几声化去尴尬,两眼瞪得仿若铜铃,“怎么和老前辈说话呢?信不信我一斧头劈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