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便是鹿城卢氏在溪山镇的分支,溪山卢氏的族长卢元夜。”
穿过一座石桥,李肆在李昕等数十名骑兵的护卫下,进入这座占地上百亩的卢家大院。
他原本不想这么快进入小镇,不是矫情,而是需要处理各种军务,尤其是论功行赏,还有就是给士兵升级,这一件件一桩桩,他不能做甩手掌柜,一概不理会,曾经有黄忠可以帮他处理,如今就不行了。
结果新晋的县尉邢斌很给力,一上来就给李肆送个大大的惊喜。
说起来,也是溪山卢氏太显眼,太壕无人性了,上百亩的大院子,亭台楼阁的,寻常时间也就罢了,如今邢捕头奉命监察溪山镇,尤其要监督那些大户,他一下子就盯上了这个卢家大院。
本来邢捕头也就是派人看住这大院,不想卢氏大院里竟然有护院持弓箭射伤了一名总捕头。
这还了得,邢斌立刻召集了上百名总捕头,一个冲锋就杀进去了,嗯哼,我们上战场不行,但是这种治安战简直不要太擅长。
一场突袭,阵斩五名护院,也吓得卢氏的老族长立刻投降了,并且甘愿奉上家财,只求能留下一家老小的性命。
于是李肆这才不得不亲自来过问此事。
此时他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邢斌,也不管那极度恐慌,跪在地上的一群卢家人,先拍拍邢斌的肩膀,这事儿办的不错。
正常情况下,李肆顾及民心,还真不好搜刮掠夺,他总不能拿自己刚下达的命令打自己的脸。
但这一次,是溪山卢氏袭击在前,我方反击在后,这可就程序正义了。
“孤王不是残暴无情之人,卢元夜,你可知罪?”
李肆平静的问。
“小民知罪,小民知罪,只求皇子殿下大发慈悲啊!”
老头子哭得很惨,身后是一排的老太婆,半老妇人,中年妇人,青年妇人,以及两个十几岁做妇人打扮的……
嗯,这都是他的妻妾。
李肆想了想,
“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五辆大车,允许你带走五个妻妾,所有儿女,以及十个奴仆,哦,还可以带走随身细软,去吧。”
“哦,对了,溪山镇这边的地契,田契,你要给孤王留下。”
“这——多谢皇子殿下,殿下大恩大德,小民永世难忘。”
老头子卢元夜喜极而泣,爬起来就跑,他的儿孙们也一哄而散,好家伙,足足一百多口子人,光是奴仆就有四五百个。
“殿下?”
李昕很不解,这也太仁慈了吧,但李肆笑笑,并不言语,他可没指望能感动那卢元夜,更没指望能感动鹿城卢氏,而实在是,就在刚刚,他的建城令忽然微微发热,随后一条信息浮现。
“发现未知宝物,具体细节无法探寻。”
这信息很笼统,这是要他玩寻宝游戏吗?
这溪山卢氏,其祖宗源自大乾名将卢枫,甭管卢枫活着的时候如何,但这溪山卢氏绝对有钱,所以该怎么找出这个宝物,人都杀了,挖地三尺?
不不不,那都太蠢。
最好的办法就是眼下这个办法。
让卢元夜带出来,然后利用建城令这个模糊的寻宝感应来确定。
接下来,李肆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等,连五辆大车都给准备好了,反正不但卢氏一家人信了,李昕,邢斌等人都信了。
时间不大,老头子卢元夜就带着五个妻妾,还有一群儿孙出来了,虽说李肆给的是半个时辰,但他哪敢真的卡着点来啊。
有哭声从房子里传来。
很显然,卢元夜这个老家伙是个妙人,他只把自己的发妻,以及几个年老色衰的妾室给带走了,有姿色的,年轻的都给留下来了。
“邢斌,去带人看看,免得有人想不开。”
李肆吩咐一声,
邢斌领命,他懂了。
但其实他懂个屁,李肆此刻正关注着建城令的变化。
当老头子卢元夜抱着一个小箱子,他那五个妻妾各自抱着一大堆东西哭哭啼啼的走出来,建城令果然有感应了。
“发现未知宝物,疑似在十米之内。”
这么清晰明了,李肆大喜,走上前,在战战兢兢的老头子面前站了片刻,又打开看了看,结果不在这里。
接着又在卢元夜的妻妾里找了找,得,就是它了。
这是一个小匣子,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一本年岁很久的书。
而在拿起这本书的一瞬间,李肆就知道,他赌对了。
一道热流自这书中浮现,过电一样流淌李肆全身,最终汇向建城令。
几乎是在同时!
李昕心中忽然发憷,发慌,眼前出现一片幻象,他看见很多人在厮杀,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他不自觉的代入一方,因为另外一方,虽然也是人,但看着就是不舒服,似乎他心中那种恐惧感就来源于此。
这幻象中的厮杀很快结束,直到这血腥的战场上只剩下最后一人。
此人背对着李肆,浑身是血,他努力的,努力的想转过头来,可能是想眺望故乡的方向,却最终失败,幻象就此化作无数星光,没入他的身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