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膳食可以走御膳房。”康熙微微挑着眉,不动声色打量着方荷的表情。
方荷死死咬住舌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露出心动来,前功尽弃。不过是两千两银子罢了呜~
不就是几顿御膳嘛呜呜~
她自己拿银子偷偷买还不行呜呜呜….
见方荷不吭声,甚至没像往常那样迫不及待弯了眉眼,康熙倒真有些诧异。这都打动不了她?
看样子今儿个惠妃和荣妃她们确实过了。康熙无奈,却不想把这俏生生的小混账放在眼前,只能看不能吃,那到底是折磨谁呢!
见方荷无精打采的模样,康熙也没叫她立在跟前伺候。
等方荷出了门,康熙立刻冷着脸喊梁九功过来——
“你去一趟太后那儿,就说是朕的意思,此次随行的妃嫔实在是闲得慌,到处乱走万一叫人冲撞了怕是会闹出笑话,请皇额娘给她们安排些事儿做。”
梁九功:"……嘛!"
等梁九功到太后所在的萱宁殿,太后才刚午睡起来,颇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出门在外,除了出门散散心,还有什么事儿可做?”
不叫人出门,叫人随行干啥?
梁九功笑着躬身:“太后娘娘说的是,寻常来说是这么个理儿,只是最近前朝事多,还牵扯到与罗刹那边打仗,进进出出的人不少,行官又还没完全建好……”
他叫外头跟着过来的小太监把箱子抬上来。
“只实在不好以万岁爷的名义吩咐,怕娘娘们多想,却又怕劳累太后,万岁爷特地准备了《无量寿经》。”"正好回宫差不多就是老祖宗的千秋,也算叫娘娘们尽尽孝心。"
太后:“….…”
看着足足有十卷的经书,满满一大箱子,她也生出了跟方荷差不多的想法。出来巡游还叫人抄经,皇帝就不怕旁人在心里骂他……哦,皇帝叫她出面,骂得是她。这可真是个孝顺儿子。
等梁九功离开后,太后嫌弃地看那口大箱子。"你说皇帝想什么呢?"
前阵子行宫也不少有人进出,怎么就没怕冲撞了呢。
乌云珠表情微妙,“奴婢大概知道为什么,方荷姑娘打水榭回去后,奴婢急着回来伺候,又想着行宫内没有危险,只把方荷姑娘送进了行宫。”
“但听底下人来报,方荷姑娘碰上了惠妃和荣妃,叫姑娘在小花园门口跪了好一会儿,还打着讨好您的幌子,说是与方荷姑娘亲近呢。”
因乌云珠先前买消息足够大方,随行的粗使太监,在小花园附近看到后,立马就过来禀报。至于谨嫔,直接被听恶心了的乌云珠给忽略了,谁家是叫人下跪表示亲近的?
主子把看重方荷姑娘摆在明面上,惠妃和荣妃还为难方荷,那不是打主子的脸吗?还好意思拿主子说事儿,乌云珠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打算要禀报的。
原本还心疼随行妃嫔的太后,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简直是放肆!”她重重一拍桌子,蒙语说得又急又快。
“皇帝说得对,指不定是叫什么孤魂野鬼给冲撞了,倒是叫她们心思都野了,一点妃嫔的端庄都无!”
“这点经书哪儿够,叫人再置办些《地藏经》,回宫之前叫她们别闲着,好好静静心,免得回了宫,宫里盛不下她们!”
乌云珠这回一点拦着的意思都没有,"奴婢这就去办!"
于是,还没到晚膳时候,惠妃和荣妃、安嫔、谨嫔甚至随行的常在答应,都收到了厚厚一匣子的经书。
乌云珠话说得格外体面,“太后娘娘日夜忧思老祖宗的身子,这些时日寝食难安,也抄了些经书,好歹才安宁了些,想必是长生天在天上庇佑老祖宗呢。”
“主子觉得这法子好,想多给老祖宗祈祈福,好叫老祖宗在长生天的庇佑下,福寿绵长,千秋鼎盛。”
众妃嫔:“….…”可太后叫我们抄的是佛经啊!
佛祖和长生天一个佛一个神,也不串门儿吧?
安嫔和其他常在答应心里叫苦不迭,惠妃和荣妃、谨嫔心里倒是隐约知道原因,心里岖火得很。她们不就是说了方荷几句,没打没罚的,做主子的连宫人都说不得了?
皇上都没发火,太后倒护起来了,有本事把人要到自个儿身边去啊!心直口快又头铁的荣妃,头一回气得脑子一阵阵犯晕。
干脆连看也不看那木匣子,躺床上就报了病,却连太医也没请,明摆着是打算装病少抄几遍经书。
惠妃晚了一步,只能恨恨在心里骂荣妃,活该她生一个死一个,简直不长脑子。那是给老祖宗祈福,你摆出这姿态来,明摆着不愿意为老祖宗尽孝,把别人病中尽孝的路子也断了。
当然,她没法装病,却把沐浴焚香这套流程折腾出了花儿来,每天只慢悠悠的抄。安嫔更绝,叫人请了一尊金佛摆在屋里,每天说是念几个时辰的经洗濯心灵,然后再抄经。
反正她在佛前睡觉还是念经,谁也看不见,能少抄一点是一点。谨嫔还有常在和答应们不敢折腾,只能老老实实抄经,甚至还有人放血抄血经,总之都把姿态摆得十足。
太后得知后倒没说什么,她才不信这些虚的,虔诚那是摆在心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