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蓑衣就往外拖。
“你做何子?你做何子?”黄老倌子摸不着头脑,气愤地喊。
贺贵明冷着脸说:“你是死是活管我们屁事!我怕你死在这里污染了我们村子里的水!要死你死到外头去!快滚!!”
肖红兵见贺贵明动作粗鲁,还要来打圆场,被余小莲偷偷地拉了一下衣袖。
吴满娘着急了,“贵明啊,你莫乱来啦!老黄身体不好,经不得你拖!”
贺贵明说:“反正他要找死,还怕我拖啊?你们现在不听肖队长的话撤退,到时候死到屋里,发臭发烂,莫坏了我们东湖的风水!”
“我就不走!你以为我怕你威胁啊?!”黄老倌子梗着脖子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贺贵明转头对肖红兵讲:“肖队长,这里你莫管,你再去劝别个。劝不动的我来。反正哪年涨大水不死人喽?他们要找死咧,我来成全他们!免得拖累好人!”
“好好,我再去别处看看,你有话好好讲啦!”肖红兵被余小莲拖走了。
村子这么大,有几百户人家要转移,他确实在这里耗不起时间。
眼看肖红兵夫妇走远,贺贵明最后再给黄老倌子一个机会,“吴满娘,你们两个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话,现成的水,我溺死你们两个是顺手的事,也算给我们村子减少负担。”
黄老倌子被他这一拖一拽,早就吓得脸色发白,吴满娘连忙说:“我们走,我们走。”
他们晓得别看贺贵明这两年老实,但以前也是个混不吝,村子里的人惹不起的存在。
趁着水还不深,贺贵明亲自把吴满娘和黄老倌子送到大路,跟上撤退的队伍,又跑回村子里给肖红兵帮忙。
肖红兵淌着水,拿着喇叭,拎着手电筒在村子里来回走动喊话。一批批的村民从屋里撤了出来,往高地上去。
“快走,快走啊!!”
肖红兵捂着胸口,只觉得嗓子里好像含了刀片,吞口水都痛。
“老肖,我们也先撤。”余小莲陪着他村头村尾走了一夜,累得讲话的力气都没得。
“不晓得其他干部那边怎么样了。”肖红兵眉头紧锁。
正在这时,远处隐隐约约有人呼喊:“老肖!老肖!”
“这里!”肖红兵仰着脖子应了一声,手里挥舞着手电。
那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正是东湖村的村支书。
“不得了了,往镇上去的路淹完了!”
“什么啊?!”肖红兵急得大叫,“还有好多人没转移?”
“估计至少有百多个!”
肖红兵心头一凉,脚下的水已经淹到了膝盖,地势低洼的地方已经淹了半层楼,冰冷的湖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东湖村灌。毫无疑问,不消几个小时,整个东湖村都江变成一片泽国。
“怎么办?!”
“那个渔网厂的刘卫中划了船过去,正在帮忙转移。但是他一个人,一条渔船,作用太有限了……”
“渔船……”
肖红兵顿时想到了江家兄弟。可是,他们此刻在洞庭湖上和他一样经历着风雨。
忽然,余小莲指着远方的湖面。
“老肖,你看!”
只见远方的水面上,四五条渔船正卷着风浪朝这边奋勇赶来!
“是他们,是江家兄弟!”
虽然肖红兵没看清脸,但他此刻无比的相信,踏浪而来的救星一定是江家兄弟!
肖红兵猜得没错,来的人正是江家兄弟和郝大麻子。
“肖队长,我们来晚了!”渔民到了眼前,江一龙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歉意地说。
湖面上波涛汹涌,电闪雷鸣,好几次他们差点被风浪掀翻了船只。若非有着过硬的水上功夫,只怕他们自己都会葬身湖底。
“不晚,不晚。”肖红兵感激地眼眶通红。
江甲龙迫不及待地问:“有么子我们能帮忙的?”
村支书连忙说:“村口有百多个人要送到镇上去,路被淹了,过不得人。”
江一龙说:“大哥,你送肖队长他们先走,我去村口。”
肖红兵摆了摆手,“不,先送村民。”
“好,我们去送!”
江一龙几人载着肖红兵、余小莲和村支书飞快地往村口而去。村口是个土坡,算是一小片高地。此刻密密麻麻地挤了百多号人,早就混乱不堪。
“哎哟……我的鸡哦……”
“我家的菜土全淹完了……”
“我家谷仓只怕也会进水……”
村民们个个忧心忡忡,说话间又是一阵骚动。
“莫挤,莫挤啊……”
“让一下让一下,小孩子站中间……”
“你个老婆子还提着个鸡笼子干什么呀?人都没地方站了!”
“哎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