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回到营地,立马把杨孟堂等人全部召集过来。
不出一炷香时间,所有人出营集结人马,浩浩荡荡杀奔梅水县城。
沙律侯一看五六千先头部队准备攻城,后面还有无数旌旗舞动,林间更是大片烟尘迭起,似乎还有大队人马。
顿时,他的脸色铁青,两股颤颤。
看那架势,怕是不下二三万大军!
光凭他手里的三千人马,如何抵挡得住?
至于那些临时抓来的百姓,根本不堪大用,只能来充门面。
而此时城墙上百姓们也看到大军来攻,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喘。
只见城下军队拉开阵势,为首一个胡子将军策马而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胡语。
沙律侯扶着城墙,硬着头皮回了几句,可对方却愈发大怒,作势便要挥军攻城。
沙律侯连忙大叫,对方听罢,这才停止命令,遥遥看着梅水县城。
守城百姓不解。
有的人能听懂一些胡语,便给其他人翻译。
“下面的是胡羟将军,说徐闻德前些日子掠走他们的数千奴隶,此次是来兴师问罪的!”
“啊?”
“那徐闻德为了讨好胡氐,抢了胡羟的奴隶!这该死的戳鸟卖同胞卖上瘾了?”
“咦?怎么今日没有见到他?”
“怕是昨晚大战,他回去睡觉去了。”
“哼,他怎么没战死!”
城墙上的人小声讨论。
没一会儿,便有胡氐人前来通知。
一个时辰之内,前几日从北地来的夏人全部去城门集合!
要是谁敢隐瞒不报,事后发现定斩不饶!
顿时,守城百姓骚乱起来,许多人脱离队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下城去。
因为他们知道,即便出了狼窝,将来也会进虎穴。
而且那胡羟即将发动大战,他们怕是活不过明年了!
“唉……”
梅水本地百姓长吁短叹。
忽然,城下军队响起一声梆子,紧接着无数飘动的旌旗迅速靠近。
沙律侯如临大敌,一问得知,居然是夫蒙长子抵达前线,想要跟他说话。
沙律侯当然猜到对方想要干什么,不外乎招降他。
不过,他为了缓和双方矛盾,便主动站到城墙上,遥遥与对方相见。
夫蒙长子的派头很大,乘坐四马拉的豪华战车,背后几十面旌旗招展。
沙律侯心中排腹,却不敢得罪,小心翼翼的陪着笑。
在得知对方只是来寻人的,并非真想激化矛盾,沙律侯顿时大松一口气。
而城墙上的一众百姓,则一脸古怪。
“你们,你们快看,最后一排旌旗上的字!”
“嘶!”
“连起来就是……‘夏军已至,杀胡人抢城门,随我回家’!”
“是我们大夏的队伍!”
“嘘,噤声!”
“小心接应!”
沙律侯跟城下的人聊了一会儿,便开始催促快些安排那些奴隶出城。
谁知,城墙上的百姓“哗啦啦”撤下来一大片,全部朝城门涌去。
沙律侯不解。
光是这座城门的百姓便有六七千,比前几日徐闻德抓来的还多?
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当那些百姓一靠近城门的时候,忽然显露凶相,直接把负责维持治安的胡氐人全部捅死。
五六百胡氐人,在十几倍于己的百姓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更何况,这些百姓并非手无缚鸡之力,手里握着昨日胡人亲自发下去的刀枪兵械!
城门里的胡氐人死的莫名其妙,
沙律侯大骇,连忙招呼兵将镇压。
可是,整个梅水县的胡兵只剩下两千人,而且还分到各个城门。
此处胡兵稍多,却只有八百,其中五百还在城下被那些人捅死了。
城墙上的胡兵想要持弓去射,却被城墙上其余百姓围住。
百姓们持着刀枪,双眼发红,一拥而上,瞬间便把那些胡氐人砍成碎尸。
城门被夺,很快有人拉下吊桥。
“呜!呜!呜!”
城下大军见状,吹起号角。
韩五一马当先,大声高呼:“夏国天兵已至,城中百姓休要惊慌,随我杀光这群胡族!”
“吼吼吼!”
城中百姓听到熟悉的语言,一个个振奋不已,疯了一般朝其余胡氐人杀去。
他们忍了整整五年,心中仇恨在这一刻彻底迸发。
沙律侯带着几十亲卫刚逃下城墙,便被密密麻麻的百姓围住。
“我投降!”沙律侯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