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焕回府,气得午饭也没吃下,在书房里大骂江佶父子不识好歹。
特别是江晟,得到他的重点关照。
童娇儿听到下人汇报,匆匆赶来书房。
只见里面一片狼藉,千百贯的文房墨宝、玉架金器摔了一地。
“爷爷,你如何这般恼怒?”
童娇儿年仅十七,生得一副貌美面庞,气质温柔素雅,端是大家闺秀。
“是娇儿啊!”
站在窗前的童焕转过头来,气怒的面容被宠溺笑意取代。
他原有三子,其中两子青年染病身故,最后一子又整日吊儿郎当,不学无术。
如今四十多岁了一事无成,亦无子嗣,只知整日流连青楼、赌坊。
三代往下,唯有童娇儿一个孙女,被童焕视为掌中明珠,万般宠爱。
而童娇儿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知书达理秀外慧中。
凭借女儿之身,留有十数篇脍炙佳作流传于世,被众多文人墨客冠以“女状元”的美誉。
童焕一看到她,十分怒意消减八分,笑着道:“午时了,娇儿如何不去去饭?莫要饿瘦了,爷爷心疼。”
“爷爷不去,娇儿也不去。”
童娇儿上前挽住童焕的胳膊,体贴的语气带有一抹娇憨:“爷爷生气了,娇儿陪您说话。”
“好孩子!天大的事儿都不如娇儿饿肚子,同去同去,爷爷不气了。”
童焕大笑一声,和童娇儿一起去饭厅用餐。
吃饭时,童娇儿问起他生气缘由。
童焕没有隐瞒,把江佶软弱,江晟无礼都说了。
童娇儿顿时一惊,“那江晟敢打爷爷?”
“哼,这小子是江佶的狗腿,摆明是给老夫下马威的!”童焕重哼一声。
“数年未回朝,第一日便是这般,若不还以颜色,世人还不耻笑老夫?!”
童娇儿想了想,劝道:“爷爷,你刚刚官复原职,还是少起争端为妙。
我在利州常闻江晟贪生怕死,沽名钓誉,没想到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
“江晟虽是皇子,却无德无能,此番回来主要目的便是解亲。”童焕摇头道:“我家娇儿,切不可嫁给这种败类!”
可童娇儿却来了兴趣,好言相说,才让童焕暂时放下了报复的打算。
下午,江晟从车行调走五十辆车,又向高太尉借了一队人马,负责押送骑兵营装备。
他给车行头目交代清楚,自己要在江海村待一段时间,若有大事可差人书信禀报,不可自行决断,以免出乱。
离开车行天色已暗,江晟让侍卫去搞出城令,自己只带着小李在路边餐馆吃饭,只等手令一到,便连夜离开临江。
餐馆不大,一楼只摆放十张桌椅。
江晟原本想去楼上包间,却被告知包间客满,小李欲与掌柜说项。
“罢了,我们只是简单吃一顿,待会儿还要出城呢!”
江晟招小李回来,给了二分碎银,让掌柜快些上饭。
正吃喝间,饭馆门口忽然喧闹起来。
只见五个军汉踹翻柜台。
其中一人拽起掌柜,喝道:“甚么叫没有包间了?我们衙内马上就到,快去把最好的包间腾出来,否则一刀削平了你!”
另有一名军汉抽出腰刀,架在掌柜的脖子上,吓得他白发颤抖,惊恐异常。
“好胆!”小李登时大怒,作势便要路见不平。
江晟一把拉住他,微微摇头。
餐馆老掌柜屁滚尿流的跑上二楼,没一会儿便有食客叫骂下来。
可是一看五个凶神恶煞的持刀军汉,顿时没了脾气,灰溜溜的走了。
老掌柜连忙安排小二去包间清理,自己则在一楼陪笑。
一个军汉走到一桌旁边,搂着食客肩膀,眼神凶蛮:“我家衙内不喜搅扰,你们吃好了便快走!”
一楼食客不敢逗留,连忙掏钱结账。
此时江晟的饭菜刚上来,正在和小李扒饭。
那军汉见只有一桌人不知好歹,便要来赶人。
这时,门口又来了几名军汉,簇拥着一个贵公子步入餐馆。
这公子个子不高,却清秀异常,举手投足之间带有一股阴柔贵气。
“咦?都说临江繁华,如何饭点这般冷清?”贵公子好奇道。
“衙内,他们都吃完走了。”军汉笑着迎上去。
“呵呵,莫不是饭馆要打烊了?”
贵公子看去,见角落里还有一桌,“那不是还有食客么?”
他缓步上前,见江晟吃得欢快,好奇道:“兄台,这家饭馆味道如何,你吃得这般着急?”
江晟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的人赶客呢!我要是吃慢了,怕他一刀削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