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江佶思索一二,“既然如此……”
“陛下。”
忽然,一个老迈的长须老者,在两名殿官的搀扶下,缓缓出列。
“二皇子之言虽然在理,却易引火烧身。据老臣所知,杨孟堂等人桀骜不驯,即便他们的上官也照打不误。
万一他们性起行凶,光凭二皇子一人无法惮压。届时他们性命不保,恐二皇子也有危险。
老臣建议,还是将其关押起来,使人严加看管,待得胡使归国,再放他们出来不迟。”
“老太师亦言之有理。”江佶陷入犹豫,“江晟,你是出使主官,有何看法?”
江晟呵呵笑道:“父皇,多谢蔡老太师为儿臣担虑!但是功臣之后未犯过错,无端关押是为何罪?”
蔡老太师被问得略为诧异,迟滞道:“防范未然。”
“岂可因一句防范未然,便押住众多烈士子嗣?”江晟摇摇头,对江佶道:“父皇,此言论站不住脚,恐伤父皇威望。”
“恩,确实不妥。”江佶眉头皱起。
一伙乳臭未干的小子,如何这般棘手?
“父皇,儿臣之所以带上他们,原因有三。”
江晟又道。
“其一,方便监视、管束。”
“其二,让他们亲眼看到北国疮痍,便能领会南国美好,更应珍惜当下,理解父皇治国不易!
儿臣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他们学习本领,以待将来复国天时,为父皇创建不世之勋!”
“大善!”江佶眼睛一亮。
他之所以怕胡族,不仅是因为胡族凶残,更重要的是南国兵少将寡,余者难堪大用。
当然,即便大夏恢复巅峰国力,以江佶的胆气也不敢贸然开战。
他最愿意看到的是,北方胡族互相残杀,灭种死绝。
他就能不废一兵一卒捡现成,又安全又稳当。
而江晟想到的却是另外一番结果。
北方胡族分出的赢家,必是世之凶虎,南夏绝非敌手。
那时还想逍遥自在的活下去,不异于痴人说梦。
“第三个原因呢?”江佶来了兴趣。
“呵呵,不怕父皇笑话。儿臣思来想去,那十几个小子之所以胡作非为,实则终日无所事事罢了。
儿臣以‘蹴鞠联赛’为由,将其组成球队,相互较技消耗精神。
父皇想想,每日让他们练得精疲力竭倒头就睡,哪里还有力气惹是生非?”
“蹴鞠联赛?!”江佶痒从心起,如同被轻搔一般,再也坐不住了。
江晟见江佶起身,连忙惶恐解释:“父皇恕罪,这只是儿臣的缓兵之计,并非有意折辱侯王威仪。”
“起来起来,朕没怪罪你。”江佶快步走下阶梯,激动的搀起江晟,“快跟朕说说,你那蹴鞠联赛是何物?”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暴露本性,江佶毫不在意。
蹴鞠历来是他心爱之物,可是自从继承皇位,已有二十余载不曾触碰,生怕世人说他玩物丧志。
每每思及年轻时的风采,便黯然神伤。
江晟的话说进了他心坎里,简直比晚寝两度雄风还要诱人!
“啊?”江晟一脸懵逼,看看百官惊异的表情,讪讪笑道:“父皇,不太好吧?”
江佶见几个谏官蠢蠢欲动,当即喝道:“但讲无妨!谁敢说你的不是,朕赐他死罪!”
一句话,瞬间浇熄众官进言底气。
高太尉分外不安。
他是亲随出身,这狗腿子的事务他再熟悉不过,怎么他就想不出这么好的点子呢?
要是江晟借此得获圣恩,岂不是跟他的人设属性重合了?
江洛川眼眸低垂,杀意毕露。
最见不得江晟得宠的人就是他,一股浓重的危机感用上心头。
蔡老太师则愈发惊异,江晟何时这般伶俐讨喜了?
江晟有江佶撑腰,当即把大致的联赛构架说出来。
“父皇,我临江禁军有二十七座大营,以每座大营为单位,选矫健之士组建球队,再以丰厚奖金激励。
赛程公开,百姓购买门票即可观赏。
如此一来,既可供世人瞻仰我大夏军姿,又可彰显我皇家气度!
当然,这只是儿臣的初步构想,想要实施还需众多细化。”
“好好好!”江佶抚掌,开怀大笑:“皇儿尽管去做,朕全力支持你!”
“唔!”江晟语塞,“可是父皇,儿臣还要出使胡羟,起码一月来回。届时再准备,怕是寒冷不易……”
江佶分外振奋,豪气大喝。
“值甚么!高乞,朕命你筹备蹴鞠联赛一应设施,务必在我皇儿回国之际,便能投入训练!
待得来年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