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方才一番话,除了心智有损外都是真的。
这二人无姓,名唤即风和即云,是对亲兄弟父母双亡阖家被灭,是他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自幼就跟着他。他前不久将他们派出去办差并未带在身边,这才在虚弱之时被人钻了空子。
“意外,与你们无关。”
可他们仍是自责,跪地不起,被裴寂冷冷地横了眼,才站了起来。
“奴才寻着您留下的暗号,一路追过来的,并无其他人知晓。”
裴寂点了下头:“我不在这些日子,京中情况如何。”
“爷,太子前不久怂恿了世子去京郊围猎,撞见了一营的驻军,那是陛下悄悄召回的岭南一万骑兵。此事陛下吃了个哑巴亏,岭南的将领若说是陛下召回的,岂不是暴露了防备太子之心。可若不说,那便是无召进京,等同谋反。现下耿将军已经下狱了,那一万骑兵还驻在京郊。”
裴寂背着手站在窗前,闻言轻笑了声:“你们说,要是我的行踪暴露,与此人相比,下场如何。”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蓦地低下了头,谁都不敢说话。
因他们都知道,若手握十万大军的肃王无召进京,才真是直指皇位。
难怪皇帝会突然召他们王爷回京,说要调查太子谋反一事,皇帝这是打算一石二鸟,想让王爷牵制太子。等太子被俘后,王爷也会落个谋逆的罪名。
不费吹灰之力就铲除了两个心头大患,不得不说一句高明。
可惜,他低估了太子的本事。
“太子那边有什么动作。”
“我们安插在宫内的眼线回禀,说太子送进宫了个美人,最近很得圣宠,陛下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早朝了。爷,我们要不要动手。”
裴寂看着院中忙碌的身影,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不必。”
“以陛下的身子,只怕熬不了多久。”
“无妨,这皇帝谁当,与我何干。”
“可太子……”
在那个窈窕的身影踏进屋之前,二人听见他平淡却十足霸气地道:“他老子都拿我没辙,他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