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了追杀。”傅砚洲牵着她的手,温热宽厚的大掌磨砺着她的掌心,给她无尽的安全感。
……
很快,食物吃完了。
水也没有了。
现在已经是他们在沙漠中穿行的第三天。
顶着大太阳,他们筋疲力竭,严重脱水。
顾青桐本以为这已经是人类极限境遇。
没想到,第三天晚上,他们又遭遇了龙卷风。
“筝筝!”
他们正在岩石后面躲避,可狂风卷起一片沙石,重重向他们袭来!
傅砚洲抱住顾青桐,把她压在地上护住!
“傅砚洲!”
“……”
两个人晕了过去。
——
“咳咳……”
顾青桐醒来时,她身上的男人咳着,她脸上,脖子里都是血。
“砚洲……”
他的头在流血,他的背上全是石头,他的嘴里也在流血。
散落在他们身体周围的,也全都是石头。
“砚洲!”
顾青桐艰难地起身,把他抱在怀里。
摸到他后脑一片黏湿,她心头一震,急忙从他的包里掏出急救药品,为他止血,包扎。
可他嘴里不断吐血,估计是脏器有内伤。
她的心好痛,视线模糊了。
“砚洲……”
“别哭,哭什么……”
傅砚洲面色虚弱,痛得身体不能动。
“对不起,对不起……”
“老婆,不要怪自己,有什么值得说对不起的。还有,你怎么都不叫我老公呢?”
他苦涩地笑笑,十分不解,又好像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是不是,一直都不肯承认我?”
他说着,浮沙的眼角淌过一行热泪。
“……不……”顾青桐摇着头,泪珠大颗大颗落在他的身上。
“老公,你是我的丈夫,我有什么不承认的。”
傅砚洲听到了,脸上焕发出从未有过的神采。
“真……好听啊……多叫几声,好吗?”
顾青桐忍住泪水,笑着点头:
“老公,我以后就这么叫你。”
她贴着他的耳朵一直叫,一直叫。
直到她昏睡过去。
——
再醒来,她嘴里一股浓烈的腥味。
此时日头高悬,沙地上像烤火一样。
很奇怪,她身体里热热的,有了力气。
此时,男人枕着她的肩膀,毫无知觉。
她恐慌地用手去探他的呼吸。
还有……但很微弱。
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好几个指头破损。
她盯着他手指上那些粗糙的伤口,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用手去擦嘴唇——
她蹙紧眉头,溢满泪水的眉眼间满是悲戚。
他用他自己的血,喂给她喝!
“傅砚洲……老公,你醒醒……不要这样,不要丢下我……”
“老婆……你怎么又哭了。”
顾青桐想咬自己的手指给他喝,傅砚洲睁开眼睛,阻止了。
“这样我们两个都活不了……阿训怎么办?是不是?”
“你别睡,求你别睡……求求你……”
“那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好……”顾青桐哽咽住了。“说吧,你说给我听。”
傅砚洲意识模糊,往事朦胧地出现在眼前。
“那,就说说,高中的事?”
“好。”
“那要是我说不动了,换你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