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着呢,就在这里烧了,把我的骨灰带回去就行。三婶家的孩子也想来这里干,爸你跟他说,在家挣30也别来这里挣300。
爸,妈,儿子不孝,不能给你们送终养老了,给你们磕头了,愿你们下辈子过得好;老婆,对不起你,不能陪你了,别守着,给爸妈点儿养老的钱,带着幺儿改嫁吧,我不怨你,只要他对幺儿好就行。
不孝子,李赖蛋。】
安江捏着薄薄的纸片,手指颤抖,心脏颤栗,鼻子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般,酸的难受,眼眶也是一阵阵的滚烫发热。
他不知道,李赖蛋是在什么情况下写的这封遗书,而在那个时候,对方心中又该是有多无能为力的绝望,是多么难以想象的无助和悲惨。
但从遗书里,他听到的,是声声泣血,是在极致的恐惧下,竭尽所能用平静的声音,颤抖着诉说后事!
他看到的,是一道背影,穿过幽暗冗长的巷道,或许心不甘情不愿,但生活所迫,别无选择!
他看到的是,是对方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虽再竭尽所能的平静面对死亡,吩咐后事,可字里行间洋溢出的,却是对生的渴望。
有父母,有妻儿,谁愿死亡?
为什么,死的人是他们?
为什么,死的不是那些该死之人?
苍天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