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低垂,星辰隐匿在乌云之后,天地间一片漆黑。
瑶初光与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不分昼夜地前行。
突然,远处山间亮起一处微弱的灯火,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灯火慢慢靠近,天地连接,漫天星空下,独一人提着灯笼眺望着。
那人影渐渐清晰,是安恬!
瑶初光心下一松,早在瑶初光决定留在云都城做诱饵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安恬秘密出宫。
粮草商行都是安恬负责,自然要让安恬先走一步把沿途逃跑路上的粮草备足了。
否则他们拼命逃出来,没吃没药一样都是个死。
安恬提着灯笼,站在山巅,眺望着远方。
瑶初光加快了步伐,看到安恬在这里等自已,意味着她的计划成功了。
当瑶初光终于来到安恬的面前时,停下了脚步目光在夜色中交汇,无需言语,一切都在不言中。
安恬看着浑身泥泞,脸颊凹陷不少,整个人都清瘦不少的瑶初光心疼道:“您瘦了好多。”
“过几天吃回来就是,此地不宜久留走吧!”瑶初光的声音沙哑而有力。
安恬点了点头,她提起灯笼,走在了前面。
瑶初光和他的士兵们紧随其后,漫天星空下,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那盏灯火在风中摇曳。
瓷器的破碎声在空旷的大帐内回荡,一声接着一声。
周泽的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目光在大帐内四处扫视,似乎在寻找着发泄的对象,但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质问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不眠不休地追赶了这么久,却连齐军的尾巴都没有摸到。
周泽的心中充满了挫败感,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将一切吞噬。
周泽来回踱步,坐立不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自已的心上。
仿佛还不够糟糕,探子的声音再次打破了大帐内的寂静:“报!我们的粮草路线被控制了。”
周泽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的后路断了?
周泽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
周泽质问道:“齐军不是已经炸毁了边关通往西境的路吗?他们会凭空出现不成?”
没有人能回答周泽的问题,大帐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凝固。
周泽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他感觉自已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张巨大的网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显然这样还是不够,噩耗接二连三传来。
一名浑身是血的探子冲进了大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报!前方发现齐军大部队朝我方袭来。”
周泽的脑子嗡的一声,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完了!全完了!”
周泽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
到现在周泽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瑶初光布的局。
他输了!
傅鸿煊有条不紊的与瑶初光完成了交接棒,开始收拢军队对西境军开始围剿。
现在攻守易形了,该逃的是他西境军了。
出发前那天夜里,瑶初光就告诉了傅鸿煊这个诱饵计划。
周泽在得知齐军有炸药后,就连夜把城墙加厚好几倍。
当初瑶初光能轻易攻打下西周的城池,主要靠攻其不备。
现在西境严阵以待,想要攻打下一座能自给自足的城池何其难也。
更何况这西境地处边关燕国交界处。
如果开战,蛮族和燕国是不会眼睁睁看着,齐国顺利拿下西周。
看到西境快支撑不下去,就势必会过来捣乱。
到时攻打不下来西境,还要疲于奔命两边范围。
既然在西境攻打困难,就想办法让周泽出来,没有结实的城墙前后一夹击不就手到擒来。
那时瑶初光说她有办法让龟缩在龟壳里的周泽自已跑出来。
傅鸿煊还嘲笑瑶初光简直是异想天开,周泽怎么会蠢到出来找死?
结果瑶初光眨了眨眼睛神秘道:“如果有一天你在军营里见到一个叫林腕的女人,就意味这个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
在点燃炸药前那一晚,林腕避开所有人来到傅鸿煊军帐。
林腕摘下兜帽看向傅鸿煊道:“我是林腕,计划已经开始了。”
傅鸿煊沉默许久后咬牙骂道:“真是有够疯的。”
林腕没理会继续自顾自说道:“你的老师燕明哲已经掌控燕氏,他值得信任吗?”
傅鸿煊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信任不信任一说,按计划先把军队化整为零隐藏进深山里。”
林腕点点头道:“安恬已经把粮草都运到指定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