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西周帝都的街道上弥漫着硝烟与尘土的气息。
齐军的铁蹄踏破了往日的宁静,城内的火光与尖叫声交织成一幅末世的景象。
在这混乱之中,傅媛媛的心却异常冷静。
她知道,这是营救兄长的唯一机会。
傅媛媛身穿便装,头戴斗笠,混在家将之中。
他们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废墟之间,避开了齐军的视线,直奔大牢而去。
大牢的外墙已被战火熏黑,门口的守卫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的激烈战斗。
傅媛媛深吸一口气,挥手示意家将跟随,她率先冲进了阴暗潮湿的地牢。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每一声脚步都仿佛在敲打着她紧张的心弦。
终于,在最深处的囚室里,她看到了兄长傅鸿煊。
傅鸿煊的身体被铁链紧紧束缚,衣衫褴褛,满身伤痕,他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英气,还在昏迷中。
傅媛媛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但她咬紧牙关,不让泪水流下。
她知道,此刻不是心疼的时候。
“快,把他背起来!”傅媛媛命令道,家将们迅速行动,小心翼翼地将傅鸿煊从铁链中解救出来,背在背上。
傅鸿煊的呼吸微弱,但他还活着,这给了傅媛媛一线希望。
他们迅速而有序地撤出了地牢,向着城门的方向前进。
傅媛媛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逃出城,往西周南境逃,那里还没有沦陷,只要兄长能抗过去,就还有一线生机。
地牢的阴影中,傅媛媛的心跳在胸腔中急速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她,时间紧迫,生死攸关。
家将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准备随时迎战突如其来的敌人。
然而,当厉银汉的身影出现在地牢入口的那一刻,所有的计划似乎都化为泡影。
厉银汉站在那里,他的盔甲反射着远处火光的光芒,显得异常冷酷。
他的目光扫过傅媛媛和她背上的傅鸿煊,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傅小姐,你真的以为你能带着这个半死不活的人逃出城吗?”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傅媛媛的手紧握着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不甘,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绝。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兄长死在这种地方。”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铁钉一样扎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厉银汉微微挑眉,似乎对傅媛媛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他缓缓走上前,目光落在傅鸿煊身上,看着他那已经发炎糜烂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的,疮疡一旦恶化,就是无药可救。就算你们逃出去,他也撑不到西境。”
傅媛媛的嘴唇紧抿,她当然知道厉银汉说的是事实。
她家族世代从军,对这种战场上的伤病再熟悉不过。
但是,放弃就意味着兄长的死亡,她做不到。
地牢的阴影中,傅媛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又不失其锋利:“既然你明知我兄长已是垂死之人,又何必亲自来此阻拦我们?难道你想借此机会侮辱我兄长,为齐军树立威严?”
就在所有人都准备好迎接一场血战的时候。
厉银汉面对傅媛媛的质问,神情未变,他的目光依旧冷静而深邃。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来找一个必死之人不痛快。”
傅媛媛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她并未放松警惕,手中的剑仍旧紧握,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变故。“那你为何而来?”
厉银汉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转向了傅鸿煊:“自然是因为我能救他。”
地牢的空气凝重,傅媛媛的心跳在这一刻几乎停滞。
厉银汉的话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波澜。
她抬头望向厉银汉,眼中既有怀疑也有期待:“你说你有救我兄长的药?这怎么可能?你是想用这种方法诱使我投降吗?”
厉银汉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药瓶,透明的液体在其中轻轻晃动。
“这是女帝研制出的秘药,专门针对疮疡,这是目前唯一能救你兄长的方法。”
傅媛媛的内心剧烈挣扎,她知道如果此时放弃抵抗,她和兄长都将失去逃脱的机会,成为齐军的俘虏。
但另一方面,如果厉银汉所说属实,那么兄长就有可能活下来。
她看着傅鸿煊那张苍白而痛苦的脸庞,心中涌现出无尽的渴望。
“万一这是真的呢?”傅媛媛心中反复自问。
她知道自己不能冒险,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