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难得的,祁君逸面上有了几分不自在。
“如果…”他踌躇了会儿,语带迟疑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能证明我只要过你一个姑娘,我们都只有过彼此,你会不会因此重新…”
“不会!”姜翎月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耐心彻底告罄。
这样的话,她听着都觉得荒谬,他竟然一次又一次,说的认真极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代表她前世所认知的一切都是假的。
曾无比坚信的事实,每一样全部都是假的!
她、他们所有的苦痛,都本不该存在。
那她二十几年的人生又算什么?
笑话吗?
姜翎月笑不出来。
她抬眼同他对视,面无表情道: “还要我说几遍,我早就不在意了,后宫那些妃嫔,你宠幸过几个,都怎么宠幸的,我统统都不在意,就算如你所说,你能证明自己没碰过别人,我也不在意!”
“你若真想让我好受些,就别再总揪着从前不放了,我一点也不想再跟你共忆往昔。”
那些往昔,曾经对她来说,是自己痴心错付,需要彻底告别的历史。
而现在,它们全部变成了误会、谎言。
她该信什么,不该信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究竟什么是真的?
她还能信什么是真的!
姜翎月无力极了,“你没必要如此执着解释前世的事,就算是误会又如何,错过就是错过,”
“总归现在一切重新开始,我人已经在你身边,你何必再逼我将心境也恢复如初。”
一日为妃,她终身都被锁在这重重宫墙内。
逃不脱,走不掉。
两辈子都搭在他身边了,他还要如何?
祁君逸听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却始终判断不出,她说的是不是气话。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还是,……不想让自己去在意。
祁君逸自认还算了解这姑娘。
虽被他惯的骄纵任性,但骨子里还是个胆小鬼。
她喜欢过他。
那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对她的伤害就会被放大无数倍。
痛的狠了,她决定放下那些喜欢,从此以后对他的情意便敬而远之,再正常不过。
甚至为免自己重蹈覆辙,她会下意识排斥所有危险。
而他执着的解释,就是危险之一。
所以,她一点也不想听他提及。
祁君逸细细理了理两人之间的所有隔阂,心中叹了口气,伸臂将人拥入怀里。
“不逼你,无论你还愿不愿意喜欢我,我都不会再逼你。”
他几时舍得逼过她。
“从前种种都是我的错,我年长你许多,也不知道让让你,以后我都让着你,你想如何就如何,”
娇娇软软的姑娘抱入怀里,祁君逸一颗心软的不像话。
他笑了笑,道:“一直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心里没其他人,咱们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总归,这姑娘对他动过心,是他自己没把握住,让两人遗憾错过。
即便再大的醋意,也能被这个事实抚平。
只要她心里别再记挂别人,从前的事,他都可以不去计较。
姜翎月懒得去揣摩他的心思,就这么老老实实地靠在他胸口,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
沉默了会儿,她小声道:“…昨夜我真的对着你又亲又啃?”
“……”祁君逸被问的愣了一瞬,还未开口,就听怀里姑娘又道:“你不要再骗我。”
这话太有压力,他当即老实坦白,“没有又亲又啃,…你只是气不过咬了我两口。”
原来如此。
姜翎月大松口气,一把将人推远了些。
“太晚了,咱们该起床了。”
虽然昨儿个中秋,今天是休沐日,但帝妃贪欢睡到日上三竿,总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
她睡的是里头,说完当即就绕过他直接下了床,唤了外头候着的仆婢们进来伺候。
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祁君逸却拦都没拦,就这么靠在榻上,静静的看着她。
等她换好衣裳,他才慢悠悠跟着起床,双臂一伸,刘榕便领着两个小内侍上前伺候更衣。
很快,脖子上的醒目牙印暴露出来。
就连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刘榕都惊的倒吸一口凉气,“…陛下!”
姜翎月坐在梳妆台前,听见那边传来的动静,偏头去看。
正好看见皇帝陛下淡淡瞥了刘榕一眼,而后闷不吭声自顾自理了理衣襟,将那齿痕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