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其他失踪人口一样,被录入进dna信息库,出现什么身份未明的女尸,才会被比对一番。想想……都十年了吧,都没一具尸体对得上号。”
“你的心结究竟是失踪案本身,还是失踪者?”聂羽峥抬眼,虚望着杯中缓缓下沉的几片茶叶。
沈子平哈哈笑起来,“你心知肚明,就别故意话中有话地刺激我了。也不瞒你,我跟禾诗蕊初中就同班,我一直挺喜欢她的。因为这个,我是又希望找到她,又希望她不要以一具尸体的形式被比对上!对了……”他坐直身子,转头看着聂羽峥,“上次配合调查的祝瑾年,她跟禾诗蕊长得还挺像,当时一见到她,我都懵了。”
聂羽峥偏头,与他目光相对,“因此,她被章靖鸣盯上,并不令人意外。”
“什么?!”沈子平双眼一瞪,“那个混蛋他……”
“禾诗蕊失踪后,你为什么执意跟章靖鸣这条线?”
“就是因为章靖鸣对禾诗蕊的跟踪和骚扰已经让她不堪其扰!”沈子平有点激动,“我们问过禾诗蕊身边很多朋友、包括她同宿舍的几个同学,她多次被吓哭,躲在宿舍不敢出去。他幻想禾诗蕊是他的女朋友,写一些描述自己和她做那些事的秘密日记什么七七八八的,非常露骨、毫无下限;暗地跟踪她的时候,他甚至……唉!不说了,恶心。他对禾诗蕊非常狂热,在我看来已经达到了变态的程度,如果祝师妹是他的新目标,他肯定重蹈覆辙。她住哪个片区?我得跟派出所的弟兄们联系联系,特别关注一下小祝。”
“治标不治本。”聂羽峥不以为然,“跟踪狂的心理机制就是以受害者巨大的反应为乐,反应越大,他们受到的鼓励越强。如果可以,我想了解一下当年你对章靖鸣的调查内容,一旦发现突破点,请你立刻重启侦查。”
“你如果愿意帮忙,我当然义不容辞,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那小子进监狱。”沈子平马上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旁,拿起话筒,“小刘,你把我电脑里那份060412案件资料整理出来,送到我这儿来。”
“时隔十年,你对案件号还能脱口而出,不知是记性好,还是情结深。”聂羽峥眼中暗藏一抹笑。
“嘿,你又来了。”沈子平无奈道。
半小时后,小刘把资料送了进来,沈子平忽然有所觉悟,看了看聂羽峥,长长地“哦”了一声,“醉翁之意不在酒!校花是过去时,某人是现在时啊。”
聂羽峥不置可否,接过资料,点了下头算是告别。
办公室又回归平静,沈子平双拳紧握,肩膀微微颤抖,禾诗蕊的样貌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一时间,爱恋、苦楚、心酸、疼惜交织,一段刻骨铭心的暗恋,纵使现在有妻有子,一想起不知身在何处的她,这种复杂的感觉仍如同惊涛拍击着堤岸,年轻时未说出口的三个字,成为这个男人毕生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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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十一点,祝瑾年让保洁阿姨收拾了办公室茶几上喝剩的饮料,坐等欣雪。
今早她还真的挺忙,一共来了两个咨询者。第一个是被父母强押过来的年轻男子,看上去二十几岁,原因是目前正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谈恋爱,且打算结婚。第二个是之前来过一次、并且不怎么满意祝瑾年疏导方式的林小姐,求助内容和上次大同小异,她男友和前女友虽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正面接触,可总是通过微信、q|q之类的藕断丝连。这回祝瑾年站在了中立一方,着重倾听,分析了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心态,痛斥了前女友,但还是暗示了林小姐,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该决断的时候最好决断,免得浪费青春。
这次,林小姐表示非常满意。
十一点到了,欣雪没有来。
祝瑾年又等了十五分钟,还是没有访客。
十一点半的时候,她给欣雪打了个电话。“你好小雪,有什么事耽搁了吗?我们的咨询要不要改个时间?”
“……请问,你是谁?”语气有点冷。
该不会……
“我是祝瑾年。”
“不好意思,你可能找错人了。”
“我找欣雪。”祝瑾年试探。
“但我不认识你。”欣雪回答。
眼见她就准备挂电话,祝瑾年脑中忽然一激灵,问:“你上周天是不是打过电台的热线?”
那边沉默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她又记得上周天的事了!
这种间歇失忆的方式太过古怪,祝瑾年对“失忆”和“梦游”这两种说法都产生了怀疑,她有个大胆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