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碰到“阳炎草”后,发出一阵刺耳的惨叫,那声音尖锐得如同指甲划过玻璃,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黑影又退了回去,隐没在黑暗的林子里,可那股危险的气息却丝毫没有减弱。
我们趁机赶紧去寻找巫师的尸骨,按照老人说的大概位置,在林子的一处低洼之地开始挖掘。大家齐心协力,一锹一锹地挖着,泥土被不断地翻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汗水和紧张。挖了好一会儿,终于挖到了一副残缺不全的骨架,那骨架上还散发着阵阵寒意和怨气,白色的骨头在月光下透着一种诡异的光泽,仿佛还残留着当年的邪恶力量。
我把点燃的“阳炎草”扔到骨架上,可那草药的火却一下子就灭了,周围的怨气更重了,仿佛一层黑色的浓雾,将我们笼罩其中。那黑影再次朝我们扑了过来,这次它的力量好像更强了,一下就把我们几个人都掀翻在地,有人手中的工具都飞了出去,大家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堪,心里更是充满了绝望。就在这时,那黑影似乎想要一举消灭我们,它周身涌起一股更强大的黑暗力量,朝着我们压了过来,大家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生命力都在被一点点抽走,好几个人已经虚弱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我们绝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曾经在一本野史杂记中看到过一种应急之法。那上面说,当遭遇邪祟且常规手段都失效时,若能以自身最纯粹的念力,凝聚成一股强大的精神冲击,或许可冲破邪祟的怨气屏障,将其暂时压制住。
当下我也顾不上这法子到底靠不靠谱了,赶忙让同伴们围坐成一圈,大家手拉手,彼此紧紧靠着,形成一个闭合的圈子,试图汇聚众人的精神力量。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摒弃脑海里一切杂乱的思绪,开始集中全部的心神,去调动内心深处那股最纯粹的念力。
我在心里不断地回想寨子以往的安宁祥和,那些村民们质朴的笑脸、孩子们欢快玩耍的场景,用这些美好的回忆来强化自己的念力,让它变得更加纯粹且坚定。渐渐地,我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周围同伴们的呼吸声似乎都变得遥远起来,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我和那萦绕在眼前的邪祟怨气。
我将这股念力缓缓从心底引出,通过双手传递给身边的同伴,同伴们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意图,纷纷屏气凝神,配合着我一起引导这股力量。随着念力在圈子里不断流转,竟隐隐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微光,那微光起初很是微弱,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但在大家齐心协力的维持下,它开始一点点变强,变得越发明亮起来。当我感觉这念力已经汇聚到极限的时候,我猛地睁开双眼,大喝一声,朝着那黑影和骨架所在的方向用力推送出去。只见那团微光如同一道汹涌的光波,朝着目标呼啸而去,瞬间就撞上了那黑影和骨架。
黑影显然没料到会受到这样的攻击,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惨叫,它周身涌动的怨气像是被投入了巨石的湖面,剧烈地翻腾起来,那骨架也跟着剧烈颤抖,仿佛要散架一般。这股念力形成的光波持续冲击着,周围浓重的怨气竟开始出现了丝丝裂缝,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散开来。
那黑影在这强大的精神冲击下,身形变得越来越虚幻,力量也在不断被削弱,它挣扎着想要反扑,可每次刚一靠近我们,就又被那光波给击退回去。渐渐地,它再也支撑不住,随着最后一缕怨气的消散,黑影彻底消失不见了。而那骨架也失去了邪力的支撑,“哐当”一声,散落成了一堆毫无生气的白骨,那原本透着诡异的稻草人也随之瘫倒在地,不再有任何动静。
林子里那令人窒息的阴森气息就像被一阵清风给吹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晨般的清新与安宁。天也渐渐亮了起来,温暖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大家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可我因为刚刚凝聚念力耗费了太多的心力,此时只觉得脑袋昏沉,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也变得软绵绵的,摇摇欲坠。
同伴们赶忙扶住我,大家相互搀扶着赶紧回寨子去看阿虎,发现阿虎的眼睛虽然还是没有瞳仁,但已经不再渗血了,人也清醒了过来,只是精神还很虚弱,眼神里透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和疲惫。寨子里其他奇怪的事儿也都没再发生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对我那是千恩万谢的,老族长更是拉着我的手,激动得老泪纵横,一个劲儿地说着感激的话。
日子慢慢恢复了平静,寨子里又重新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大家依旧过着简单而又安宁的生活。我告别寨子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这次离奇又惊悚的经历,那没有瞳仁的眼睛和诡异的稻草人,仿佛还在我眼前晃悠着。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真的恶灵作祟,还是只是一些巧合和心理作用,但不管怎样,这次的事儿我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朋友讲完这个故事,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看着朋友,忍不住问道:“这世上真有这种邪乎的事儿啊?那阿虎后来眼睛好了没呢?”
朋友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呀,我离开的时候他还那样呢,不过有些事儿,真的是解释不清,不过天理昭昭,唯有真善才是至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