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亦夏起身喊了一声哥,随后看向苏云,她仔细打量一会儿,也跟苏云问好:“云云姐。”
“你还记得我呀?”苏云收回视线,笑着抬手摸摸她的头。
“记得的,云云姐是来看爸爸的吗?”丁亦夏还不知道丁亦华为什么要请丁亦华来,以为就是丁亦华的朋友们轮流过来探望。
苏云点头:“是,顺便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你这么晚还在这,明天不用上学吗?”
丁亦夏不好意思地垂着头:“明天是周六,云云姐。”
坏了,太久没过正常工作周期,苏云都忘记还有周末这种东西,她干笑两声:“哈哈,云云姐太忙,都忘记了。”
三岁一个代沟,苏云感觉跟小朋友好像没有太多能聊的话题,而且丁亦夏真的太社恐了,一直低着头很紧张的样子,不得已丁亦华就先让秘书送她回城里,明天她还要去公司盯着。
目送秘书跟矮小的丁亦夏离开,苏云有点担忧:“你妹妹社恐好像很严重,她守着公司真没问题吗?”
丁亦华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她确实社恐,但是……手段比较强硬,目前公司给她管理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我爸去年就突然出问题,我在政府里是上升期,你知道的,我妈是演员,不懂管理,所以当时小夏直接就顶上了,董事会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怨言。”
后来苏云才知道,丁亦夏只是看着怂,却能窝窝囊囊地把狠事都干了,把公司里看见丁叔不行了就有异心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病房里丁叔在休息,他状态不好,用的药尽管都是最好的,也没能让他每天多清醒一会儿。
进入病房后丁亦华先关上病房门,免得风吹进来,他给苏云拿了椅子,说:“你先坐,我给你倒水,我爸每天清醒的时间少,所以我才想着说,等他醒过来,有精神的时候再安排你们见个面。”
苏云随便应了一声,给林琅一个眼神,让他去检查一下丁叔的情况,论看病啥的,她在殡仪馆排第四,第一第二是两位师傅,第三是林琅,第四才到她,而且她光有一堆晦涩难懂的理论知识,理解可能不太到位。
丁亦华端着两杯水转头,就看到林琅在病床另外一边把脉,愣了一下:“诶?不是……苏云你来吗?”
“他是我员工,技术类的事情当然要让员工来做,老板只需要画大饼——啊不是,做决策就好了。”苏云接过水杯,理直气壮地说。
“……有时候,还是要尊重一下《劳动法》的。”丁亦华委婉提醒。
林琅后面还换了一边给丁叔检查,没有花太多时间,他直接说:“是邪气入体,丁先生,你父亲最近一年有买过什么东西吗?或者有什么经常接触的?”
邪气入体的病症可大可小,像小孩子可能就是开始生病发生,倒也不是什么传闻里的看见脏东西,就是环境不好,身体抵抗力不行以至于身体出现各种不良反应。
通常来说,不会到丁叔这个程度,哪怕他现在算是老人,也不能够,除非这个邪气源头每天都在接触,一个身体再强壮的人,每天抱着病毒吸还是扛不住的。
丁亦华皱起眉头:“这个就多了,我爸就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他喜欢钓鱼、喜欢盘串、喜欢喝茶、喜欢古董等等,都是些烧钱又每天都能看到的东西,一一排查的话,太多了。”
“那去年他生病前一个月买了什么?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内买到手的就行,一定要是买到手的。”苏云给他缩了一点范围,如果不行,再扩大就是了。
就算是一家人,也不会知道得很清楚彼此买了什么,丁亦华平时也不住家里,现在问起,他还真不知道,问妈妈更没用,只能问管家和生活助理,这两个应该是知道最齐全的。
管家每天晚上都来陪,一会儿就到了,丁亦华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先回去拿账本,生活助理这边只能给加班费让对方跑一趟,看看所有丁叔过账购买的东西都有哪些。
尽管只要了一个月的账本,最后送过来也有厚厚的三册,其中有贵的也有便宜的,还有从石头市场买的十块钱小石头,这种不是为了开出玉石,而是为了买来养的,算是比较新奇的行业,叫养石头。
苏云看过一轮,觉得眼花缭乱,得亏上面都有照片,不然她看一会儿就不想看了。
丁亦华也在旁边跟着看,他都没想到,父亲居然买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些女士用的奢侈品,一看就是给演员老婆买的,给女儿却买了一堆的练习册跟书,还有给丁亦华的什么《教你一句话玩转官场》这种奇葩书籍。
翻着翻着,苏云看到一枚玉石戒指,她都翻过去了,又猛地翻回来。
玉石戒指很漂亮,雕刻着一只喜鹊,喜鹊嘴巴尖刚好浮了一点红,像是喜鹊衔梅一样,非常漂亮。
丁亦华看见了,紧张起来:“这枚戒指有什么问题吗?我见过的,这枚戒指很漂亮,送给了我妈,但我妈很好啊,上个月刚接到一部戏进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