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棠一把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他。
“到底是过来做什么的?”
男人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上面还先残存着些许香味和温度。
这才抬起头,随意靠在桌边,看向林熙棠,挑了挑眉,“我的人发现,上次在行动的时候,还有别的人也在行动,而且是一模一样的行动,夫人,不打算给个解释?”
听完,林西棠有些疑惑,“你就为此事而来?”
“难道不应该吗?”
男人眼中一丝冷意,“既然交给我的事,又何必再另外安排人手?如此既多此一举,又伤了我的感情!”
林西棠只觉得莫名。
她确实不信任此人,毕竟他来路不明,且阻拦穆芊芊入府之事不容有失,所以多安排了一些人,以防意外,那难道不应该?
至于伤了感情,二人不过萍水相逢,简直无稽之谈!
她正想说出来,却见到那人突然拿起她喝过的茶杯,掀起遮脸面巾,放在嘴边,将茶一饮而尽。
脸颊瞬间腾的热了起来。
不是羞的,是怒!
“你在做什么?”
林西棠压下怒火,冷冷道:“我救你一命,你也已经报恩,以后就不必再来了,你快走吧!”
男人却盯着一动不动,盯着她脸上的红晕,把玩着茶杯,嘴角扬起,笑容肆意。
“原来夫人也会害羞?”
林西棠握紧拳头,咬牙道:“我不是害羞!你若再不走,我便喊人了!”
此时,外面正好又响起邵文烨的喊声。
“夫人,别气坏了身体,就让我见你一面吧。”
听见这话,又见男人戏谑的目光,林西棠压下的火气忍不住又蹿了起来。
男人听到她赶人也不气,反而恍然道:“原来夫人这么着急让侯爷知道我和你共处一室吗?”
林西棠冷冷盯着他,不再言语。
男人这才笑了声,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放进他用过的茶碗之中,一个闪身便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林西棠脑海里莫名闪过男人将茶一饮而尽时,露出的喉结,和刀削斧凿一般的下颌。
还有喝完时,朝她露出的戏谑眼神。
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林西棠压下怒火,暗骂了一声登徒子,上前将玉佩取出。
入手温润,成色极好,一看便是极品。
门外,见林西棠始终不愿见,邵文烨自觉表现得已经足够,便带着儿子离开,但随后又让下人送来不少稀奇玩意儿。
林西棠全部收下。
次日,她特地备了重礼,亲自去了钟老夫子家中。
其实昨日钟临鸿便已经知道祠堂发生的事,但责任在身,今日他还是去了学堂,但没想到,所有孩子都逃课了。
一想到此事,他便忍不住摇头。
对待课堂如此随意懈怠,日后难成大气!
“夫人来了!”
下人通报声传来,钟临鸿忙起身迎接,却见林西棠快速走来,还未至近前,便立刻行了一个大礼。
钟临鸿连忙道:“夫人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林西棠摇头,惭愧道:“先生,当初我将您请来提侯府子弟启蒙,没想到如今竟会发生这种事情,看来是我侯府无福,是我辜负您了。”
“这倒没什么,你也知道,老夫只是看在爹的面子上才过来教书。”钟临鸿无奈道:“我只是替那些孩子可惜。”
林西棠无奈道:“侯府家风不正,让先生看笑话了。”
闻言,钟临鸿长叹了一口气。
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小声道:“这侯府人心不齐,如虎狼窝,阴私龌龊事不少,我走了是好事,只是,你定要多长些心眼,方能不受其害啊。”
林西棠知道他是在冒着风险提醒自己,心中感动,忙认真点头,道:“我知道,多谢先生提醒。”
“那自明日起,我便不再前往侯府了。”
……
回到侯府。
刚入院门便见到邵文烨焦急等待的身影。
一见林西棠,立马冲过来,“夫人,你回来了。”
林西棠不经意后退两步,垂眸道:“我去拜别钟先生了。”
提到这事儿,邵文烨眼中便浮现怒火,“松哥儿实在淘气,但我已罚了他,夫人,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不气了。”
林西棠摇摇头,对他笑了笑,“昨日我气松哥儿,不该连累夫君,是我不好。”
闻言,邵文烨心里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夫人最善解人意的了。”
林西棠心中讥讽,神色变得认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