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朔沉吟一会儿,缓声:“小家伙,你去告诉杨青,待苏尘抵达此地,便给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
“也告诉杨青,不管如何,苏尘能前来此地接管兵马,绝非不通兵法,苏尘本就是文道奇才,让他不要将人得罪太死,毕竟,除非他这一战打完就战死,不然他以后总还得过日子”
杨青,便是之前最是愤怒,多次灌酒,还砸了酒罐的那个悍将。
十二王重兵聚集之处。
从天空看出,地面,密密麻麻都是面容狰狞,双眸充满着无尽怨恨的活死人,那些活死人,好似兵卒站方阵一般成队形站立。
可是和站得笔直的兵卒不同,这些活死人,全都有些东倒西歪,哪怕一直站在原地,每一个活死人站立的间隔也相等,却很难看出太多的纪律性。
超过百万字数的浩瀚活死人,单单贮立的范围,就超过了数百里直径。
在更深处,则是诸王联军。
和看不出多少纪律性的活死人不同,作为诸王麾下打天下的兵马,纪律严明,各行其事,甚至连诸多扎在地面的帐篷都有着不同的规律,各处工事也透着某种莫名的韵味,很显然,如果有人
试图劫营,必定会遭遇到比在正面战场更加凌厉的反击!
联军驻地之中,兵马更加浩瀚,总体而言,分作六部分,互相交融,却又泾渭分明。
某处军帐,大旗乾,迎风而展,帐篷四周,看起来没有多少人,巡逻的兵卒也不多,可实际上,帐篷附近,至少三十到异常强悍的气息隐藏在四周。
帐篷之内。
乾王夏言,静静的坐在最深处,闭目养神。
帐篷之内,空无一人。
也不知多久后。
有个不算大的年轻人缓步进入其中:“王爷,陈烨军主忽染恶疾,无力再战,希望王爷允许,能让他回乾元州暂且休养。”
夏言微微思索一会儿,恍然:“陈烨是他啊。”
很快,夏言起身走到帐篷门口,远眺远方:“青山先生,你说,本王错了吗?”
距离太远,不飞到天空,看不到远方的活死人,可却能看到苍穹之巅聚集的那无尽怨气。
最近一段时日,夏言麾下的高层,走了约莫四分之一的人,底层一些核心将领,走了接近三分之一!
这对夏言而言,堪称致命性的打击!
书生沉默一会儿,轻语:“所以,王爷你不该来战场。”
这一次激战因为时局不
同六王,尽皆亲至疆场。
他们不一定会出面指挥兵马,却一定会坐镇军中。
夏言轻叹:“的确不该来,可惜,不得不来啊。”
书生不语。
许久,书生才轻语:“成王败寇,现如今的些许出格,不过是黑暗之前的荆棘,待天下安定,王爷自可,福泽四海,王爷,不可因小仁而损大善。”
夏言看向遥远的帝都方向:“是啊,天下”
他的一生,都为了朝着那个位置而奔波,因为先帝,他这一生的风雨,都是因为那个位置可先帝忽然就死了,朱雀椅,没有落入诸王之手,反而落入了夏离的手中。
夏离,一个从未学过帝王心术,一个从未学过治理天下,一个从未学过该如何礼贤下士,一个一个无忧无虑的丫头片子的手中!
就好似,他夏言的一生,白活了!何其的何其可笑!
诸王为何为了那个位置,夏言无法确定,可夏言知道,他此时的一切,都是发泄,都是不甘!
凭什么!
为什么!
很快,夏言压下思绪回头:“青山先生,此番应该不止陈烨之事吧。”
他眼前的这个书生,不是他麾下最有才情的人,却是他最为信任的
人。
吴阳,字青山,文道五品,无上宗师,曾经和姜子玉同一个时代的天骄,出身寒门,背后没有世家的推波助澜。
也是他为王后,收服的第一个人才,以人格魅力收服,压上了一切跟随于他,他若败,会甘愿为他陪葬的人才。
吴青山眼眸顿时一眯:“渗透的谍子传来情报,苏尘已经进入兰州境内若他真能接掌兵权,王,或许可,一战定鼎。”
夏言摇头:“本王麾下也好,其他人麾下也罢,都走了太多人,若朝廷另有谋划”
临阵换将的大忌,谁都明白。
朝廷不知道诸王手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诸王很清楚他们每个人的核心高层都少了接近四分之一,中低层将领则少了接近三分之一,这几乎是伤根动骨的可怕损伤!
吴青山沉默许久才抬头:“臣这些时日,一直都在沉思,如果朝廷有阴谋,那么朝廷的阴谋,到底会是什么可臣想了这许久,朝廷,没有多余的兵马!”
“朝廷理论上可控制的兵马,边关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