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大战,终究是有了结果,
只是,那从虚空坠落之人,到底是谁,这令人众人心中有些忐忑。
片刻间,那崩塌的灵峰之下,一道身影缓缓爬出,充满狼狈。
众人细看时,见那人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密布,周身散发沉沉暮气,已是一副老态龙钟的寿衰之象。
“师叔!”
“太上长老!”
天墟道宗众人看到这一幕时,心神惊恐不已,这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
百里延康虽是太上长老,但却是在千年之内踏足道君之境,尚有数千年的寿元,怎会落得这等寿元将近的下场?
下一刻,白戮与敖洪的身影也从虚空回归,两人的气息也颇为凌乱,却并无太大伤势。
“百里延康,寿元已不足百年!”敖洪说着,将斩寿神刀交还牧龙,这口神刀经历此战之后,气息比先前更加恐怖。
“事实证明,天墟道宗奈何不了我,青玄子,这便是你一意孤行的后果!”
这一刻,道宗之内,众人一片沉默,青玄子面如寒潭,却也无奈。
他未曾想到,牧龙麾下竟有这等强者,两位尊者合力之下,就连道君也不是其对手。
而百里延康同样面色难看至极,盯着牧龙等三人,
愤恨道:“那二人金身之强,乃我平生仅见,那口刀,更是能斩人寿元……”
“这步棋,我天墟道宗走错了,一步错,步步皆错……”百里延康叹息之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宛如风烛残年的世俗老叟,孱弱无比。
闻言,青玄子纵然不甘心,也无可奈何。
百里延康是天墟道宗最强者,连他也奈何不得寒州强者,天墟道宗又能如何?
随后,青玄子咬牙道:“牧龙,纵然你麾下有强者,但我天墟道宗也曾待你不薄,如今该见的人,你也见了,莫非还不肯罢休,要让我道宗生灵涂炭不成?”
见青玄子这等态度,牧龙冷笑一声:“这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过,我并非嗜杀之人,既然不再是天墟道宗弟子,我自当离去,只是离去之前,我须得完成一件事情。”
“何事?”青玄子的神色之中充满警惕,道宗其他强者更是神色惶惶,唯恐牧龙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毕竟,如今牧龙的牧龙,有这个实力。
“诸位大可不必担心,我所说之事,与诸位无关,只是我入宗时,青玄子与我师尊立下赌约,三年为期,让我与罗弥一战,今日看来,不用等三
年之期了。”
“我如今虽是元神之境,却也不惧皇者之威,今日,便要履行那一战的赌约,拿回属于我师尊的东西!”
只是,青玄子听到这话,立时怒斥道:“牧龙,休要欺人太甚,你手段狠辣,便是尊者都可斩杀,我那弟子罗弥只是皇者之境,如何是你对手?”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与罗弥对战,不用戮神战车,也不动用风水大势,更不会动用那三物,只是以元神之境与其一战,此事乃是我当初亲口应下,须得对我师尊有个交代!”
“牧龙,不可胡来。”听闻牧龙要抛却这些手段,与罗弥一战时,君倾月顿时面色微变。
她深知,如今天墟道宗中众人,必然是恨极了牧龙,倘若与罗弥一战,一旦出现任何差错,都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师尊尽管放心便是,此事我曾答应过你,今日之后,我便会离开道宗,你的东西,我必须为你拿回!”
牧龙曾得知,君倾月失去的东西,是一段被斩去的记忆,那段记忆,对君倾月而言,一定极为重要。
“青玄子,可敢应战,若是不敢,只管认输,将东西交出便是。”牧龙道。
“倘若你果真只用元神修为,本座
有何惧之,只管让罗弥与你一战便是,希望你说话算话!”
“既然如此,那便一战!”牧龙说着,走下戮神战车,将那风水大势散去。
“公子,万万当心!”敖洪神色警惕,叮嘱道。
“前辈放心,我自有分寸,况且有二位前辈在此,青玄子不敢乱来。”
随后,青玄子令罗弥出战。
这罗弥乃是掌教弟子,亲眼见过先前之事,心中已然视牧龙为逆贼,恨不得将牧龙碎尸万段,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牧龙竟是要以元神境修为与他一战,这等机会,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牧龙,你乃道宗逆贼,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既是与我一战,可敢与我一战定生死么?”罗弥眼中杀机浮现,意图再明显不过。
“一战定生死,也得你赢过我再说,况且,我对你的性命,并无兴趣。”
“狂妄,你能有今日之嚣张,也不过是仗着麾下有强者,懂得几分旁门左道之术罢了,倘若论真正战力,我杀你如屠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