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把钟惠带到时溪面前的时候,时溪有些意外。
这些年钟惠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时溪,她是郑家的主母,郑景潇的生母。时溪只是郑家保姆的女儿,在郑家寄养长大。
所以,钟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时溪只能卑微到尘埃里。
“夫,夫人,你坐吧。”时溪有些局促,把钟惠迎到了办公室里。
钟惠没有坐,环抱着双手在办公室的柜子前缓缓踱步。
时溪知道,这是在给她下马威。
片刻,钟惠拿起了架子上的一本书,假装不经意翻了翻。
“这本书你会看吗?”钟惠淡淡开口问道。
时溪瞥了一眼,道:“我,我看完了。”
钟惠不屑轻笑一声:“你是为了讨好老爷子,投其所好,所以才喜欢看这些书吧?”
郑老爷子对时溪很偏爱,这让钟惠一直耿耿于怀。
好在时溪是个女孩子,成不了大事。
时溪低着头不说话,钟惠咬着牙,加了一句:“就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
时溪更沉默了,母亲和郑老爷子的关系,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时溪从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来了郑家帮佣之后,郑老爷子对她疼爱有加,弥补了时溪父爱的缺失。
那时候她天真以为,郑老爷子是真的喜欢她,疼爱她。
可是她懂事之后,某一天撞见了郑老爷子从自己母亲的保姆房出来,母亲满脸通红,衣衫不整,很明显两人是做了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
时溪那时候对郑老爷子的态度发生了改变,想想也是自己太天真了。
郑老爷子也不是没有女儿,为什么会对自己特殊对待,很明显,是看在她母亲的面上。
时溪内心动摇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郑老爷子。
也因为这样,她对钟惠一直有愧疚,觉得母亲做出这样的事情,对钟惠的伤害很大。
看着时溪痛苦的表情,钟惠心里很爽。
她最气的,是郑老爷子临死之前,硬要让郑景潇娶了时溪。
时溪怎么配得上她的景潇!
钟惠把书放回了架子上,缓缓走到了沙发旁坐下。
“我从若莹那里听说你们离婚了,我很满意,早就应该这样不是吗?”
“只是没有想到,老爷子死之前竟然替你想了这么多,离婚之后你还能接手这么好的公司。”
这些事情虽然是大家一早就知道的,郑老爷子的遗嘱里,写得清清楚楚。
但是钟惠就咽不下这口气,觉得给时溪的太多了。
时溪低着头,怯懦回了一句:“我,我很感谢老爷,感谢郑家。”
钟惠讪笑:“感谢?这就是你感谢的态度吗!”
“因为老爷子给了你这些东西,所以你有了和景潇叫板的底气!”
钟惠的声音突然提高,时溪此刻明白了,钟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是因为“时代地产”抢走了中间地块这个项目,她兴师问罪来了。
时溪解释:“项目让我们来做,是’ss集团‘的意思,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钟惠一巴掌呼了过来。
这一声巴掌声格外清脆,时溪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头还有些嗡嗡作响。
钟惠的面目逐渐狰狞:“你好意思把责任推给别人,谁不知道你这公司只是郑氏集团分出来的一个小公司,你有什么资本,敢和我们争项目。”
“像你这种女人,就和你妈一样,只会爬男人的床。”
“要我看,你是陪沈在洲睡了,才拿到这个项目的吧……”
钟惠肆意羞辱时溪,女人咬着牙,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她知道自己怎么解释都没有用,说的越多,只会让自己被骂得更惨。
看着时溪痛苦的表情,钟惠一脸满意,她又傲慢说道:“现在孟宁回来了,有她助我景潇一臂之力,郑氏集团更是如虎添翼。”
“你觉得我们这么好的公司,做不了这个项目,一定要你才能做?”
时溪低着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钟惠缓缓站了起来,一脸傲慢:“看你的样子,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不用我再多言。”
“时溪你给我记住了,你妈一天是贼,你就一辈子都是贼的女儿。”
“贼性难改,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配在我面前得意。”
“……”
钟惠说完,起身走了,她全身散发着傲慢,把时溪狠狠踩在了脚下。
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在钟惠开门的时候,偷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情况。
只见时溪这时候还深深低着头,一言不发,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样子。
和平时运筹帷幄,带着大家做项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