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安禄山辗转反侧,久久不能成眠,终于,在安禄山的冥思苦想之下,一个大胆的念头像挤牙膏一样被挤了出来。
次日清晨,李隆基和杨玉环刚用过早膳,华清宫外就传来了安禄山问候的声音:“母妃早安!万岁早安!”
“免礼。禄山呢,这么早就过来请安,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李隆基一边在杨玉环的侍候下穿着朝服,一边回过头问道。
“万岁爷日理万机,禄山岂敢打扰,一点琐事,是找我母妃的。”安禄山赔着笑谄媚道。
“嗯,那好吧,朕就上朝去了。”李隆基说完,抖了抖袍袖,转过身,在安禄山、杨贵妃的恭送声中,迈着大步早朝去了。
“禄儿,刚才你说有事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站起身的杨玉环问道。
“嗨!夺人所爱之事,不说也罢。”安禄山晃着大脑袋,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唉!禄儿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道来,母妃为儿做主就是。”杨玉环温婉中带着刚毅,倒有几分做母亲的样子。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安禄山心中大喜,可是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而是装作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吞吞吐吐地说道:“自从昨日听了李守望大师的口戏,孩儿就被守望大师惟妙惟肖的表演所倾倒,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因此禄儿今日斗胆,借守望大师一用,专享其技艺,使儿能够酣然入睡,食之有味,望娘准许。”
要么说这位封疆大吏就是高明,他有着一副憨态可掬的外表,内心却无比地歹毒,先是说对守望的口戏如何如何地欣赏,甚至达到了不能好好吃饭,夜里不能睡觉的地步,哪个当娘的那么狠心,还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遭罪呢?这就是逼着杨玉环答应借人。
听完安禄山的话,杨玉环的心就是一颤,不借人吧,自己大话说出去了,借人吧,老婆、孩子哪有借给人的?当然了,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再说就是把人借给你安禄山了,你安禄山能保证把李守望毫发无损地送回来吗?恐怕未必,杨玉环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那安禄山是谁呀?察言观色的高手,他一看杨玉环面露为难之色,急忙开口说道:“我说是夺人所爱之事吧,娘亲非得让我说,母妃不必为难,我说一说也就罢了。”说完,安禄山一声意味深长的轻叹。
安禄山的这句话一出,无异于火上浇油,把杨玉环逼上了绝境,夺人所爱意味着什么?表面上是你杨玉环喜欢口戏,如果不借人,就说明李守望是你杨玉环的情人,是你在华清宫养的小白脸,杨玉环岂能不知此理。
“不就是一个奴才吗,禄儿想用拿去就是了。”杨玉环表面上说得风轻云淡,实则内心在滴血。
就这样,李守望被安禄山以表演口戏为名借了过去。
临行的那一天,长安的西门外。
骑在马上的安禄山一抱拳:“母妃,万岁,禄山就此别过!”
李隆基扬了扬手。
“禄儿,要保重身体,闲暇时回来看看母妃。”杨玉环说着,转头看向李守望:“守望啊!早去早回,我在华清宫等你回来表演口戏。”
说完,杨玉环深深地瞥了一眼李守望,似有千言万语要向李守望诉说,可是又碍于众人在场,只好转过头和李隆基回城去了。
就是这一瞥,却深深地埋在了李守望的记忆里,成为他这一世最美好的回忆。有词云“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咱们简短解说,李守望一路颠簸,随军来到安禄山的老巢范阳。
军营外,鹿角丫杈纵横,军兵们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军营内,一顶顶帐篷如密集的森林般矗立,宛如一朵朵坚毅而娇美的花朵,欢迎士兵们凯旋而归的瘪咧号角“哞哞”直响。
这才引出一段口戏艺人李守望命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