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么办呀!”侍女擦了擦眼泪,身上的鞭痕裂开,疼得她龇牙咧嘴。
“我就不信他宁阳敢杀了我!”龙姚抹了一把散乱的发髻,恨恨道,“他敢无视我公主的身份,日日宠爱那贱人,我偏要她死。哼!待那贱人死了,他迟早要放我出去!”
“公主,咱们原不该用那毒的!之前不是……”侍女想要说什么,却被龙姚一个狠戾的眼神瞪了回去。
“我自然知道,可我自小在宫里长大,哪里见过什么毒,我手里,就只有那东西!”
只可惜丽妃聪明一世,却什么都没有传给自己的女儿,她或许还以为自己能护儿女一生,不想龙岩黄雀在后。
密室的门锁被打开,这回来的,是宁阳。
他手中的软鞭狠狠落在龙姚的身上,疼得龙姚直往侍女身后躲,连带侍女也遭了殃。
宁阳眼底的愤恨越多,手就扬的越高。
“你好歹毒的心!”宁阳咬着牙,唾沫横飞,“你明知那药的厉害,还用在蓝儿身上!”
龙姚亦是眼泪横流,躲不过鞭子的她,已退至角落,躲无可躲,只得承受。
“夫君!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适才嘴上多嚣张,如今就有多狼狈。
“夫君!”宁阳手中的鞭子不停,龙姚哭得越发凄惨,可外头无人听到。“夫君!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应当有解药啊?”
这一句话真叫宁阳愣了神,手中的鞭子停在半空半天没落下。
龙姚见有转机,又哭道:“夫君,你忘了,那药是你给我弄来的!”
宁阳眼中的错愕已化为更多的愤恨,手中的鞭子落下时又添几分力。
“啊——”龙姚没忍住,抱着头又一阵哭嚎。
“你不提便罢,提起往事我更来气!”宁阳的眼珠子要瞪出来,脸亦涨得通红,握着软鞭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像是要把历年来所受屈辱痛痛宣泄。
“从前我对你唯命是从,百般讨好!瞒着我父亲母亲,给你寻了那毒物!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啊?”
昏暗的烛光映着宁阳眼底的猩红,龙姚竟觉得这张脸如此阴森可怖。
而宁阳何尝不觉得自己痴心错付,“要不是那毒实在歹毒,遍寻不到解药,我甚至都不想踏足此地,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昭国!听御医说那毒来自昭国!你去昭国寻,定能寻到!”龙姚忽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爬至宁阳脚下,抓住他的衣角不停苦求。
“昭国?”宁阳一脚将龙姚踢开,“你可真是狠毒!此去昭国,来往需数日,便是求到就要又如何!蓝儿早就没命了!”
昭国,昭国,这两个字在两人脑中不断盘旋。
“昭国质子!”宁阳突然蹦出几个字,抓住龙姚的衣襟摇晃着,“你皇兄身边不是有个昭国质子,你去求她,她铁定有解药!”
龙姚却依旧哭求,“夫君,我不能去,我不能去啊!我从前待她不好,她如今怎么会肯帮我?”
“我不管!你去下跪,磕头,无论如何,三日内我要你给我找到解药!”宁阳面目狰狞的盯着龙姚,丝毫没了往日的阿迎。
龙姚胸前的衣衫快要被他撕烂,一旁的侍女却不敢拦,只道:“驸马!公主不能去啊!如今公主这副模样,进了宫,圣上自然要大怒的!”
一时,密室内只闻宁阳沉重又急促的呼吸声。
片刻,宁阳愤然起身密室又重新上了锁。
里头只剩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驸马不顾闲言碎语,独自入了宫,直奔东宫。
几个内侍阻拦不住,凭他闯入宫门,拦住江溪去路,“你有解药是不是?你有解药!”
一番没来由的嘶吼,令江溪恐慌,只往后退。
宁阳却将内侍推开,上前扼住江溪手腕,一双瞪得浑圆的眼睛死死盯着江溪,“你有‘醉冰乌’的解药是不是,拿出来!我叫你拿出来!”
一旁的小内侍忙跑开去报信。
素雪试图将两人分开,“驸马僭越了!这里是东宫!太子殿下的宫舍!您拉的是太子殿下的后妃!”
宁阳却一掌将素雪推至墙边,仍死死盯着江溪,“拿出来,我知道你有!”
江溪不知宁阳为何会突然提起旧事,愣愣的始终未说话,脑中不断思索着,不知这是不是又是龙岩的试探。
半晌,眨巴眨巴眼睛,“我……我不知道。”她有,又怎会此时提起,又不是不想活了。
“你一定有!”宁阳却不想听江溪辩解,“你若不说,我就去太子面前……”
躲在暗处的龙岩呼吸一滞,背后的拳头不禁捏紧,她,还有什么瞒着我。
宁阳突然将整张脸凑近江溪,狞笑着,“我就去太子面前,将你和苍南的故事都讲与他听,我看他还爱不爱你这不贞之妇。”
与暗处的龙岩一般,江溪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