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说完,抖了一下大衣,势在必得的露出一抹笑意后,转过身就走了。
留在阴影中的钟意在发抖,在啜泣。
不知为何,她觉得顾时宴的话是真的。
她有理由相信,顾时宴一定会找到让她妥协的办法。
只是是什么手段,她目前并不知情。
她看着顾时宴离开的方向,他背影挺拔笔直,寒凉的夜色中,带给人震颤的感觉。
他是那样意气风发,路过的景色都为他黯然失色。
他明明有绝对的实力和傅寒洲抗衡,就算一时不能回转,可磨一磨,总会找到反击的机会。
只是,那样损失会很大,而他选择了聪明人的办法。
只要对他有利,就是利用女人,对他而言,又怎么样呢?
钟意想,他本身就是这样不讲道义的人,不是吗?
她很清楚的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她站立在那,却浑身冰凉。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响了。
钟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来电显示,是钟祈年。
“哥哥。”接通后,她声音沙哑的喊了一声。
钟祈年的语气充满担忧:“你人呢?去哪儿了?听一楼的服务员说,刚刚包厢里出了点事情,你没受影响吧?”
钟意听到关心,心头很温暖,她脸上明明有泪,却笑了起来说:“哥哥,我没事,没受影响,刚刚听到不好的声音,我就出来了,你忙完了吗?”
她将看到顾时宴的事情藏得干干净净,一点儿也不肯提起。
钟祈年那头有簌簌的风声,他的声音也在其中响起说:“忙完了,我在饭店门口呢,你在哪儿?”
钟意赶忙整理好自己,从饭店拐角处的阴影中走出来,她看到站在饭店风口的钟祈年。
他一身西装革履,工作压得他很疲惫,他看上去,像缺了很多瞌睡的样子,眼圈下都是青紫。
钟意明白,钟氏毕竟只是小门小户,想要在柏城站稳脚跟,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钟祈年四处张望,看到了钟意后,他将电话挂了,然后迈步下台阶走向了她并问说:“走吧,回去了。”
钟意跟在钟祈年身侧,小声的关切问说:“哥哥,今晚饭局谈事谈得怎么样?”
钟祈年身上一股浓烈的酒气,看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
他拎着包,眉心轻蹙着说:“算了,不谈工作也罢。”
钟意听到这句话,瞬间就明白,他公司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哥哥,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可以跟我说,做秘书这么多年,我还是积累了人脉的。”钟意心疼,忍不住扒着他的手臂说道。
钟祈年回头看了看钟意,冲她笑起来说:“没关系,我还能解决,但哥哥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确实积累了人脉,可那人脉毕竟是顾时宴的,离了他,他们也未必会认可你。”
钟意哑口,并没有再往下继续说。
钟祈年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一个事实。
离了顾时宴,她曾经的风光,都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上了车后,钟意专心开车,钟祈年在一旁拨弄着手机。
没一会儿,他手机铃声就响了,有人给她打了电话。
他坐在副驾驶,接听了起来。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钟祈年听到后,脸色就变了,愤怒吼着说:“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办事的?”
对面嘟囔了两句,钟祈年不听,直接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挂断后,他重重将手机砸到了挡风玻璃上,手机滚落下来,又掉在他脚边。
钟意见情况不对,将车子刹停在了路边,等汽车停稳时,她打开应急灯,这才转头看钟祈年问说:“哥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心中,隐隐的不安,生怕出点什么事情。
钟祈年伸手捏了捏眉心,好久之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就是公司出了点事情。”
见钟祈年不想说,钟意拖长了声线喊了一声:“哥哥……”
她尾音拉得很长,不依不饶的意思。
钟祈年见她满眼担忧的样子,不忍心隐瞒,就和盘托出说:“有个员工私放了高利贷,别人没还债,他就聚集人员进行了非法催收,还打死了个人。”
钟意的身体瞬间冰冷了下去,她隐隐不安,但还是没往最坏的结果去想,她沉着冷静的询问说:“哥哥,有没有查一下,确定是不是公司的员工?”
钟祈年给出的答案很肯定:“嗯,老员工了。”
他眉心轻皱着,明显的不安和烦躁。
钟意自然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她低声呢喃说:“哥哥,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的话,会连带着追究你的责任的,到时候事情闹大,恐怕不好收场。”
钟祈年心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