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被钟祈年问得沉默了。
他的话并没有错。
以顾时宴的能力,想要找到她的去向,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而且,如果是钟家人一起离开,目标更大,更容易寻找。
更何况,钟家的根基,再加上爸爸的病情,现在离开,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钟意有心无力,也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钟祈年看钟意满是忧愁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出声安慰了一句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他真要怎么样,我们可以报警的。”
钟意很想反驳这句话,可事已至此,她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点点头说:“嗯。”
……
翌日一早,钟祈年就来病房了。
钟意一夜没回去,留在医院陪白秋和钟建勋。
六年没待在一起,始终还是生疏了不少,可一夜的相处下来,又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钟意手指受伤的事情,两位长辈也没问。
不用想,就知道是受欺负了。
至于是谁,肯定和顾时宴脱不了关系。
钟祈年带来了早餐,几人在病房一起吃。
吃完了,钟意和钟祈年又离开了。
出医院的时候,钟祈年递给钟意一张卡说:“这里面有钱,你去附近的商场买两件衣服,再去找化妆店化个妆吧,距离约好的相亲时间还早,你可以先收拾下自己。”
钟意想拒绝的,可见钟祈年这么在意这一次的相亲,她又只好将话给吞了回去。
收拾好的时候,是中午的十一点钟。
钟意就买了条藕粉色长裙,外面搭配一件薄款橘色大衣,脚上买了双纯白色的秋靴,头发剪短了一些,化了淡淡的妆。
她手上挎了个包,是名牌的,要十万的样子。
钟祈年看她精神焕发的样子,唇角微弯,很欣慰。
上了车,钟祈年一边开车,一边交代注意事项说:“我把你送过去,打个招呼就先去公司,你自己和他聊,就说你出国深造才回来,你和顾时宴的事,最好一个字也不要提。”
钟意坐在副驾驶,听着钟祈年的交代,她只能照单全收:“嗯。”
她和顾时宴的那段感情,是她人生的污点,在哥哥看来,是不是也是一样?甚至连让她提起都不行。
还是说,怕提起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别人会嫌弃她?
很快,车子在柏城的希尔酒店停下。
钟祈年将车子钥匙交给前来开门的服务员,随后带着钟意就进了酒店。
轻车熟路的,钟祈年掀开门帘进去,有接待者上前来,他只说了一个名字:“陆允洲的位置。”
接待者意会,微微颔首并摊开手掌心对着走廊说:“好,这边请,两位。”
钟意跟在后头,心里忐忑又不安,哥哥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会是怎么样的呢?
不知不觉跟着,很快就到了包厢。
接待者推开门,钟祈年先进去,钟意在后面也跟着。
她好奇的张望,看到圆桌前的男人在听到声响后瞬间站了起来。
意外的是,他并不是钟意想象中那样的普通,反而一身西服,身高过了一米八,身材也极好,西服裹着腰身,而他的脸,不是顾时宴那种张扬的野性感,他长得略显儒雅,有种清风霁月的感觉,像古时候的读书人,有种与生俱来的自带清隽气场。
钟意跟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看到他,她忽然感觉他好熟悉。
这张面庞,让她不由的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个人。
两人隔着圆桌对视的时候,钟祈年看了看两人,随即清了清嗓子,故意咳了一声。
陆允洲率先反应过来,望向了钟祈年说:“祁年,先坐吧。”
钟祈年并没有久留的打算,只是对陆允洲说:“我妹妹已经带来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说,我先去忙。”
陆允洲冲他笑笑说:“好。”
钟祈年转过身往包厢外走,在路过钟意时,他脚步停了一下,声音低低的交代说:“我等下过来接你,记住我的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也别提。”
钟意闷闷的点点头,钟祈年才离开了。
包厢门关上了,屋子里,只剩下钟意和陆允洲两个人。
气氛,忽然凝固住了。
钟意抬头看了一眼陆允洲,发现他正在盯着自己看,那样赤裸裸的眼神,好像她是猎物,而他想将她吃干抹净一样。
可好像又不是,而是久未见面,他眼里对她是满满的欣赏的感觉。
钟意故意咳了一声,声音挺轻的喊一声说:“陆先生。”
陆允洲回了神,意识到自己的怠慢,忙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