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以最好的状态去见家人,钟意向钟祈年要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她先去就近的诊所包扎了十指,又回到家洗漱,然后化了淡妆,换上一身长裙,外面搭配了一件小香风外套,脚上穿了一双小白鞋,挎了个小包。
除了这些,她在小区门口的超市,还购买了很多礼品,她没挑最需要的东西,而是急急忙忙的挑了很多贵的。
钟祈年也不阻拦她,由着她买了快三千块的东西,等她付完钱,他拎着大包小包的往车子后座放。
放好了,钟祈年开车门让钟意上车。
六年过去,钟祈年曾经开的十几万的小轿车已经换成了一百多万的奔驰。
这么些年,钟家虽算不上柏城的豪门大户,但始终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再加上钟祈年的经营,金融公司的收益一直都是保持着上涨的。
这两年,他的身价在柏城也是过了千万的。
钟家在柏城,还是能算中层。
钟意心里头很宽慰,可同时又害怕钟家拥有的一切会因为自己而被顾时宴给夺走。
她高兴着,却又惶恐着。
钟祈年见她没动,叫她的名字说:“小意?”
钟意回过神,湿润的眸子望着钟祈年愣愣的说:“哥哥?”
钟祈年抬手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说:“上车啊,愣着干嘛?”
钟意冲他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弯腰坐进了副驾驶。
钟祈年上车后,直接驱车离开了。
钟意局促的坐着,只感觉心中忐忑。
她十指被包了纱布,她想掐掐自己,看看这是不是梦,可扬起来的手,又被她放了下去。
她侧首偷看了一眼钟祈年,他正集中注意力开车,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映照着他的五官。
眼前的面庞,渐渐虚化,钟意想到了曾经。
读小学那会儿,她总是被同桌欺负,班级的座位是一周一换,一个班,四个组,每一周往旁边的组挪,然后往后一排坐。
而每每轮到钟意坐靠墙或者左右都有同学的位置时,她的同桌就会堵着她,不给她让路,不让她去上厕所,不让她去吃饭。
那时候,她性子软弱,不知道怎么反击,也不知道向老师告状。
就这样,她硬生生被欺负了几个月。
后来,白秋总是发现她会尿裤子,小裤子上面还有点点的秽物,于是,白秋向读初中的钟祈年说了这件事。
那时候,初中和小学是合并的。
所以,钟祈年趁着课间空隙来到小学区,目睹了钟意被欺负的过程。
他二话没说,冲进教室,将钟意同桌的桌子给拎出教室,然后拉着钟意从原本放桌子的空隙处出来。
有了钟祈年那一次的护短,同桌再不敢欺负钟意。
那件事,也被闹到了班主任处,后来给钟意重新调了座位。
除了这件事,还有无数的小事情。
钟意被花臂少年表白,钟祈年会站出来撕掉情书,并扬到青年的脸上,骂他配不上自己的妹妹。
还有学校体考,钟意崴伤脚,钟祈年听到这个消息,会不顾老师讲课,冲到操场背上她就往医务室去。
那时候,班主任说他应该以学业为重,妹妹受伤,会有老师照顾。
而钟祈年则不听,和班主任大吵一架,说没听的课可以再补,考不好可以再考,但他的妹妹只有一个,不能受伤。
钟意高中时,都是钟祈年送她去学校,为得是告诉所有人,她有哥哥,不许被人欺负。
大学时,已经接手钟氏的钟祈年还是会来学校看她,甚至吃了什么好吃的,还会专程给她送来。
而后来,钟意爱上顾时宴后,一切就都变了。
想到这些,钟意的眼睛又红了。
兜兜转转,还好哥哥还在,还好他没有说不要她的话。
车子在柏城市第一人民医院停住,钟祈年下车,开了副驾驶的门,又去后备箱拿东西。
钟意下车时,刚要伸手关车门,钟祈年就迅速过来替她一把关上了。
钟意笑,心里暖融融的。
也只有哥哥,才会事无巨细的注意到她不方便。
原来,哥哥还是曾经的哥哥。
钟祈年从后备箱里拿了很多的礼盒出来,钟意过去,微笑说:“哥哥,我来拎。”
钟祈年按一下按钮,后备箱的门自己降下来。
他低头,将所有东西都拎在自己手中说:“不用,我来拎。”
话落,他往前走,大包小包的东西,致使得他并不方便走路。
可钟意知道,他其实是心疼她受伤的手指。
她眼睛酸酸的,泪水滚了出来。
钟祈年见她半天不跟上,停顿了一下回头看她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