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长公主亲自教出来的,有魄力。”苏洛颇为赞赏道,转移了话题,“谢天予大概是二房唯一和谢二老爷不亲的孩子了。”
“所以,才会是他。”沈曜意有所指。
苏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谢家二房的心思昭然若揭,倘若放在明面上说,长公主和镇国侯未必不会把世袭的宁远侯爵位让出来,偏偏谢家二房总喜欢在暗地里算计想要谢天磊的性命,想用这样的方式谋夺世袭爵位,难怪谢天磊不肯让他们如愿了。
但谢天磊如今既是长公主的独子,当今圣上的外甥,又是拥有宁远侯和镇国侯双爵位的大将军的独子。身份过于贵重容易引起猜忌,所以,谢天磊势必要脱掉其中一层身份。
很显然,他打算脱掉宁远侯这一层世袭爵位的身份,以镇国侯的身份继续后半辈子的生活。
而谢天予这个从来不被谢家二房看在眼里的庶子,就是被谢天磊选来继承宁远侯的谢家人。
如今出现在这里……
“谢天予这是打算接手谢家的产业吗?”苏洛挑眉,“身为谢家子弟,心思不放在武道上,却放在了商业上,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让成日盯着他的谢二夫人放松警惕。”
“天磊要求的,打算让谢天予慢慢接触谢家的产业,在谢家二房忙着谋夺宁远侯爵位的时候,悄悄地接手谢家的产业。”沈曜说道,“前两日,天磊来找我,让我帮着让谢天予在世人面前以商人的面目露一露脸。”
说着,他转头看向苏洛,抬手拨了拨她的刘海:“我原想着等宝楼开业了,和你说一声,让他来这里当几日掌柜,便让他随时准备着,不想今日就派上用场了。”
“确实挺巧。”苏洛扬唇。
话音未落,楼下突发乱子。
一辆满载便桶的牛车直直地往谢天予冲了过去。
谢天予眉头一皱,正要上前阻拦,被罗飞章抢了先。
“东家小心。”罗飞章大声喊道,整个人挡在了谢天予面前。
谢天予轻笑着道了声谢,想把罗飞章拉后面去,不经意间余光瞥见楼上窗前站着的两人,见沈曜朝他摇头,遂没有在出面,交给罗飞章处理。
罗飞章因此以为这是苏洛对他的另一个考验,正犹豫着要不要孤身挡牛时,忽然涌现出一群身着蓝衣劲装的护卫从各个角落冲了过来,挡牛的挡牛,拉车的拉车,扶桶的扶桶……
一名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中年护卫叉着腰往人前一站,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还有谁想捣乱?尽管来!”
“我的牛,我的牛……唉呀,我的牛啊……”一个衣衫褴褛,看着贼眉鼠眼的老头跌跌撞撞地冲到人前,直奔那头牛,急切且大声的嚎着,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头牛怎么了呢。
“老丈,牛没事,您慢些走。”谢天予绕过罗飞章,往前两步扶住老头,稳稳当当地,让老头连碰瓷耍赖的机会都没有。
老头眼珠子转了又转,手上脚上的小动作一个接一个,奈何谢天像是知道他的打算一般,扶着他的手扣的死死的,他根本挣脱不掉。
“你放开我!”老头等着谢天予。
谢天予笑得一脸和善:“我这不是怕老丈人生地不熟的,磕着碰着吗?老丈放心,我就只是想扶你去看看那头牛,不做什么。”
安稳的把牛绳简单老头手中,谢天予立刻松手,笑眯眯地说道:“老丈这般紧张这头牛,想来是不会伤害它。这头牛突然冲进来,必有其他缘由,我会派人去查,定给老丈一个交代,好让老丈安心。”
“不……不用了。”坏招没能使上,老头心虚地直摆手,“不必麻烦,这牛……这牛没事,是我……是我不小心让它受了惊吓,对不起,扰乱了你们的开业,实在是失礼了……”
说着,老头牵着牛就要走,可到处都是人,难以掉头。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老丈要走吗?快帮忙。”谢天予扬声指挥,“都小心点,莫要伤到老丈和那头牛。”
“是。”中年护卫应完,领着其他护卫帮忙把牛和车掉了个头。
谢天予带着一众护卫,齐齐整整的将老头和牛和车送到马路上,还不忘和他挥手道别:“路上小心,千万不要再让牛惊着了,若不是我店里人多,还不知道会发什么事,可真是太吓人了。”
老头脚步一顿,恨恨地转头瞪了谢天予一眼,跳到牛车上,用力一拍牛屁股:“走!”
“荀雍,跟上他。”苏洛看着老头离开的背影,转头吩咐了句,转眸落在装得一脸亲善友好的谢天予脸上,弯了弯唇:“难怪会被谢天磊看中,是个脑子灵活,处事果断的。”
“日后罗飞章处理不了,你又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可以交给他处理,总不能让他白来这一趟,白蹭了宝楼东家的名头。”沈曜伸手按住苏洛的小脑袋瓜,将她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话语中满含的醋意他根本不想掩饰,“虽然我知道谢天磊眼光还可以,谢天予也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