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天边的白云,心中对程辜胜的话语反复揣摩,在那蔚蓝的天空之中,我好似看见了曾经与何柔清两个人相爱至确认关系的那个夜晚
随着微风将白云渐渐吹散开,我眼里的幻想画面也被这四散开来的云雾遮挡,好似告示着时光变迁,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对爱情的不成熟导致的。
我的确需要朋友,也需要成功去维持我的生活,但这一切与爱情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不能不放手,渴望既要又要的不可能性。
或许这便是何柔清当初在古城墙上对我嘱咐的真实含意,她希望 我可以明白爱一个人的坚定和朋友之间的界限,这两者是没办法去混淆的,因为一旦混淆在一起,便会将其中的一个,弄得遍体鳞伤
经过了五个小时的等待,三婶的手术成功结束了。程灵伶本想留下陪同过夜,但她已经是一个怀着孕的妈妈,这样长时间的陪伴自然会影响身体,便被我们劝回去了,最终留下邱铭和三叔陪着。
直到走出医院的大门,我才看见天空已经是昏暗的一片,只有些许残留在地板线边际的霞光,点缀着这座城市的天空。
正当我去往停车的位置时,手机却在这一刻莫名响起,我看了看号码显示,心头莫名的一惊,这是邹耀朋友的电话号码,这一次的电话到来,显然是来告诉我有关于江敏所需要的骨髓有了消息。
我有些激动,甚至形容成迫切更为合适,以致于我刚刚接听电话便迅速询问了结果:“是不是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
听到他给予我肯定的回复,我内心中对江敏的担忧减缓了许多,好似看见了胜利的曙光般兴奋,但电话里却传来了他的转折性话语,让我感到些许紧张:“但是比较麻烦”
“怎么了?”
“是一个在美国的华裔,他并不愿意无偿捐献,需要一笔钱”
我稍微愣住,缓缓询问对方的报价:“大概要多少?”
“他估计是在某些渠道上了解到了邹耀的身价,便开口要了十万美元作为捐献费换算一下,大概七十万左右”
我并没有沉默太久,只是对电话的另一边回应道:“钱我会准备好的,需要你辛苦带他过来。”
“不说这些话,邹耀是我哥们,他的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只可惜我没有他那般实力,不然这笔钱就不需要麻烦你了”
“江敏是我朋友,而且我也答应了邹耀会尽全力救她,所以不管是多少钱我都会出的。”
“行,我和他说这件事情。尽可能快些办理完手续,争取短时间内到中国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我抬起头看,原本还残留些许霞光的天边,已经在短短的通话时间里,便被夜色吞噬掉最后一抹光彩。
我感到些许迷茫,本是阳光明媚预示着好兆头的时刻,发生了观点不和的争吵,而昏暗一片的夜色朦胧中,却带来了这样的好消息,这与之相反的预示,让我一时之间变得些许错愕,无法明白这会不会是上天给我的一种暗示。
如果真是所谓的暗示,那它为什么会形成这样与之相反的画面对应呢?
我想不透,也不知道该如何在乱糟糟的思绪里,去理清一条不合时宜的唯心观念,它是不合理的,但因为由景而生,由心而想,便在我的脑海里扎了根,无法挥散,就像是一团浓烟,我想要张口吐出,但它在我的嘴里无法吐出,而积攒在咽喉甚至是心肺之间,让人变得难受,便最终给自己提起另一种暗示:阳光之下暗含着无法看清的模样,黑夜之际闪烁微弱的霞光,而它们都在同一天上演,互相关联,以致于我产生了毫无边际的担忧,担忧事情会发生向我无法控制的一天。
或许是出于这样的暗示,又或许是早上发生的不愉快,我想找蒋羽好好的聊一聊,好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化解冲突,也为江敏的事情做好准备。
于是我拨通了蒋羽的电话,希望和他到从前的饭店里好好的喝上几杯,彼此和解。
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些许声响,但片刻之后,我听见了他的声音:“把这些文件拿去财务处喂?程枫”
“还在公司呢?”
“嗯,还在公司”稍微的沉默之后,他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婶婶手术怎么样了?”
“成功结束了,现在留院观察”
“那行你打电话给我不应该只是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吧”
“刘姨那我们很久没有去过了,正好明天放长假,钟意也在这座城市,出来一起喝些?”
我的话语刚刚说完,便有种莫名其妙的感伤,从前的我们,不过多忙、课程多繁重,一通电话便可以相约在刘姨的饭店里喝些小酒,但时间好似将我们带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以致于我找了很多的借口才说出喝酒的目的。
电话不出意外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想象不到蒋羽脸上的表情,也许他也再感叹我话语里的借口,感叹时间将我们俩的撕扯出一道‘距离’的伤口,他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