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逃避现实的一种遐想,是自己内心当中对江敏的亏欠感,而通过幻想来减轻身上的罪恶。但是眼前的哭泣是真实发生的,我没办法通过这种自我的欺骗来换取片刻的心安。
江敏看着我,对我说道:“程枫你来了”
我点点头,轻声的应答道,可是当我回答完江敏,自己却语塞,不清楚该说些什么好。
这样的感觉是十分痛苦的,内心复杂的情绪正在一点点侵蚀着我。
我看着江敏怀中抱着的白色吉他,情绪翻涌。
这种感觉自从那一夜的相思湖畔离开后,便渐渐减弱,虽然我也偶然触碰过这把白色吉他,但是随着江敏的离开和时间的消磨,记忆中的感觉也一点点的被削弱。
直至现在,深知这把白色吉他故事的两个当事人坐在一起,我清楚的感受到这段本应该被时间、被语言厚葬的感情,又一点点影响着我们的思绪。
我并不想江敏受到这种的思绪影响,可她是一个寻找记忆的人,附着感情的吉他成为记忆载体,而面板上的‘3。1’成为了时间的节点,给予这把吉他不一样的含义。
我想也正是因为这把吉他再一次被人抱在怀中的那一刻,江敏记起了记忆,也记混了记忆,这段本属于相思湖的诀别意外的在店里上演、在她迷糊的脑海里上映,逐步变得清晰,让她清楚了我,也让她知道了诀别时的情绪。
这是一个过程,如果说那本我未曾看过的笔记本上记载着江敏如何爱我和故事的结局,那这把吉他所带来的记忆便是验证了她原本因记忆迷失后的真相。
江敏原先的痛苦,又重新让她经历了一遍,而我已经没办法更为深刻的体会到这样的感受,因为我并不是记忆丢失的人,是一个回味痛苦的人,可惜回味的滋味永远比不及正在经历的她。
许琳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回店里帮忙,实际上是给我和江敏留出更多的独处空间,好解决我们的问题。
我看着江敏,她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琴弦,又注视着面板上刻下的简笔画图案和‘3。1’的时间标识。
她苦涩的笑了笑,眼神是那般的凄苦,对我说道:“这把吉他是我的程枫,你还记得吗?”
这把白色的娜塔莎水星所带来的剥离感情的记忆,我没办法真正的忘记,我点点头,回味的记忆也一点点起了作用,让我回忆起她抱着吉他,痛苦歌唱的夜晚。
“这个图案是我刻下的。看上去像不像是风拂过痕迹的模样其实它还像一条流淌的江河,往琴颈的星球流淌”
这样的关键词语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当初她对我说出私奔的夜晚,她遥望夜幕中的星光,幻想奔赴银河之中的星球,而我原本是飞船上的乘客,可惜我的错过了航班,她也只能失落独自飞往星球。
江敏的情绪一点点受到记忆情绪的拨动,激动的对我接着说道:“我就如同这把吉他上的江流,虽然想追寻风的方向,四处流淌,可江水是固定的,不管如何都只能流向斑斓银河中的星球,而风看似飘向星球,但它终究是无形的向四周吹散,更不可能吹往星球的方向你是风、我是江,看似一致的方向,却将各自飘走这好似我们的结局,所以我将这个图案作为我们感情的终结。”
我也才读懂这把吉他面板中刻下的简笔画真实含义,似风似水,似我似她,看似一致的图案,却因为物体的实质而不可能同样的到达相同的星球。
愧疚、难过等情绪融合压积在我的心中,我的情绪也渐渐受到影响。
她渴望的星球,我没办法给她
风真的没办法和江流同一个方向奔走吗?
我没办法给自己内心一个答案,或许这真是我们的结局吧,被刻画在这把白色吉他上的结局。
江敏又将视线轻轻的转移在吉他上,她用手轻轻的弹拭,琴弦发出了一段略显突兀旋律的声音。这把吉他因为长时间的没有弹拭,弦调已经不再合适。
我看着失落的江敏,对她说道:“等我一下。”
随即起身往店里走去,寻找调音器。
幸好今天是公益活动的日子,店里有很多带着吉他的文艺青年品尝咖啡,上台演奏。
我询问一个男生,借来了调音器,因为我不清楚江敏现在是否愿意将吉他给我,所以小心翼翼的询问她的意见:“我帮你调好可以吗?”
江敏点点头,将吉他从怀中拿出,缓缓地递给我,而我接过后,夹上调音器,轻轻的调试好吉他的弦调。
调试过后,看着江敏,想要递还给她的时候,江敏却摇了摇头,我有些疑惑,并不清楚她的内心想法。
她的面容有些苦涩,却平静对我说道:“程枫,可以为我弹一首吗?”
我没有拒绝她,因为我找不到拒绝她的任何一个理由:“嗯,你想听什么?”
“就唱那首标志我们感情埋葬的歌曲吧。”
我稍稍的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