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伶督促我快点收拾,便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只留我和孙蕾在房间里尴尬。
我白了孙蕾一眼:“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拿自己的节操和你玩?”
我深呼吸一口,摇摇头,不再言语,只是收拾剩下的床上用品,拎着自己的行李下楼。
程灵伶坐在她那辆长安univ,打开后备箱按钮的时候,眼神还在不停的打量着我。
我将行李放进去,坐上她的车。往三叔家开去,大概4分钟,我和程灵伶便来到了三叔家。我和三叔三婶打了声招呼后,跟着程灵伶走进位于二楼的书房。
程灵伶帮我打开房间门,并没有说话,只是接着打量我,我有些不悦,放下行李,看着她,很认真的说道:“我和孙蕾真的没有谈恋爱!”
“我又没问,你急着回答做什么?辩解吗?”
“操,你那怀疑的眼神,从我上你车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
程灵伶也白了我一眼,说:“让人很难信服,你们的姿势太容易让人误解了。”
“对,误解这个词形容的很好,我和孙蕾真的只是因为意外才出现那个无法言语的姿势,但是,这只是表象,是误解,你明白吗?”
程灵伶摊开双手,悠悠说道:“这个重要吗?其实我只是关心你对她的感觉。孙蕾虽然是孙姨的女儿,但是你们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并不影响你们在一起。再加上你们互相认识这么长时间,我看孙蕾对你也有那方面的意思,所以我只是好奇你对她的看法。”
“不是,这哪跟哪呀!你是怎么会有我和孙蕾在一起的想法的?”
“就刚刚呀!”
我:“”
程灵伶看着我脸上复杂的表情,识趣的不再多说有关于孙蕾的话题,只是简单地交代:“这房间我妈经常打扫,你把带来的床上用品铺上就可以住了。等你五分钟,你收拾好后,我们一起去郊外的墓园看看奶奶。”
我点点头应允,程灵伶转身离开了。
我将带来的行李摆放好后,铺上自己的床上用品,便合上门,重新坐在程灵伶的车上。
我们在花店买了一束花,来到墓园,我用纸巾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尘,程灵伶将花摆放在墓碑前,两人并肩站着,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名字。
我们都点上一支烟,不懂说些什么,只是想陪陪奶奶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我们回过头望去,看见一个伛偻着的老妇人正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们本以为她要去其他墓区,便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条道。
但是老妇人却走到我们的面前,稍稍抬起头,看了我和程灵伶几眼,略带疑问的语气,说着发音不清晰的话:“你们是瑞容的孙子孙女吗?”
我们有些木讷的点点头,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面面相觑,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笑了笑,缓慢蹲下,坐在墓碑旁,从口袋里颤巍的拿出一支黄色的花,放在墓碑的一角,似乎将这支花别在奶奶的耳朵上。
我担心自己的烟味影响到老人,便将还剩半截的烟踩熄,蹲下身子,靠近她的时候询问她的身份。
老人悠悠地撇了一眼,又转过头看着墓碑,脸上的褶皱让我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
她只是指了指墓碑,平静的说:“你奶奶叫我刘姐,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你是小平还是小胜?”
刘奶奶迟疑的看着我,似乎在脑中猜测我的身份,连续摇摇头,最后确认答案般,说道:“是春生吧。”
我呆呆的愣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刘奶奶颤颤地握住我的手,她掌心的粗糙让我感觉抚摸着树干般,她呢喃着什么,我听不清。她指了指奶奶的名字,看着我说:“长这么大了”
“你看见了吗?”
正当我诧异的时候,刘奶奶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声音有些颤抖:“瑞容,春生来看你了。”
刘奶奶突然间笑了笑,亲昵地抚摸着我,说:“你很小的时候,你奶奶老是把你喊成春生,我也喊习惯了。”
这是我时隔多年再一次听到别人喊我春生这个名字。对于这个名字,我并不是很抵触,这是奶奶后半生的寄托和留在心中无法释怀的记忆。
也许她喊我春生的时候,内心可以轻松些,原谅自己,弥补遗憾
“我现在比较清闲,有时间就会来这边看看我这位老朋友,等着再过几年,就差不多去找她了。”随即她伸出左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空位,接着说道:“你奶奶走后不久,我就花了自己半生的积蓄,挑了这个紧挨着她的位置。”
她对死亡讲得轻描淡写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沉重到让我与程灵伶不清楚该用什么话语和她交谈,
我和程灵伶的目光相交在一起,看着眼前刻有奶奶名字的墓碑和在她左侧的空白墓地,彼此静静地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