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见状,面不改色地径直走到卫母身前,语气生硬地解释道:“依照宫中的规矩,嫔妃的父母进宫觐见,理应行跪拜大礼。令嫔娘娘乃是尊贵的主子,卫夫人倘若对这些礼数一窍不通,老奴自当悉心教导;可若有不敬之举,那便是公然藐视君上,按律可是要问罪的。”
听到这番话,卫嬿婉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眉头紧蹙,眼中泪光闪烁,求情般地说道:“嬷嬷,我额娘久居宫外,确实不太懂这些繁文缛节,还望嬷嬷大人大量,多多包涵。再者,额娘与我许久未见,母女重逢,心情难免会有些激动。”
站在一旁的春蝉见势不妙,连忙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迅速塞入嬷嬷手中,并陪着笑脸道:“嬷嬷,您就行个方便,让我们主儿和卫夫人好好叙叙旧吧。”
那嬷嬷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只见她不紧不慢地拿起银子,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袖子之中,然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门外缓缓走去。此时的卫母心中仍存有一丝惧意,她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位嬷嬷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其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方才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卫母急忙伸手拉住身旁的卫嬿婉,脚步匆匆地向着屋内快步走去。
卫嬿婉心领神会,连忙向母亲示意保持安静:“额娘,切不可高声喧哗,此乃宫中规矩。”卫母闻言,尽管满心不情愿,但也不敢公然违抗,只得压低声音抱怨道:“整日里尽是这些规矩、那些规矩的,着实令人感到拘束不堪!你如今贵为娘娘,却还要被这么个老太婆欺压,这成何体统?”
卫嬿婉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叹息一声,随后将自己在宫中所面临的种种艰难处境一五一十地道出:“额娘您有所不知啊,这宫廷之内,稍有差池便会遭受责罚。不论是奴才还是嫔妃,一旦犯错皆难逃惩处。而那位嬷嬷乃是负责掌管礼仪之人,即便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见了,也需对其礼让三分呢。唉,额娘呀,您哪里晓得,这宫中生活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步步艰辛呐!处处都需要打点周全,所需花费甚巨,故而女儿实在难以积攒下多少银钱。”
卫嬿婉坐在椅子上,面色忧愁地絮絮叨叨起来,她详细地述说着自己在宫中所面临的种种艰难处境和内心的苦楚。卫母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机会插话,终于趁卫嬿婉停顿的间隙,赶紧问道:“闺女啊,今天能不能先拿些银两给娘和你弟弟?咱家实在太穷啦,全家可都指着你呢!”
卫嬿婉听到母亲的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卫母,心想自己刚刚说了那么多,母亲却只关心银子的事,完全没有理解自己的苦衷。她气愤地站起身来,正准备发作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一位嬷嬷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后说道:“时辰已到,卫夫人该出宫了。”卫母一听,急忙走上前求情道:“嬷嬷,我这才刚来,还没跟我女儿说上几句贴心话呢。”
然而,那位嬷嬷却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夫人,请您注意言辞,如今这位可是令嫔娘娘,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卫夫人被嬷嬷这么一呵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惊恐地看了一眼嬷嬷那张严肃的脸,连忙点头称是:“是是是,令嫔娘娘……我一时糊涂,说错话了。”
嬷嬷见状,微微皱了皱眉,接着说道:“既然卫夫人如此舍不得离开令嫔娘娘,想必是想多陪陪娘娘。只是依老奴看,夫人这规矩学得可不怎么样。不如就在这宫内,让老奴好好教教您规矩礼仪,如此一来,既可以多陪伴娘娘,日后出宫也不至于因行为不当而丢了皇上和娘娘的颜面。”
卫夫人一听立马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最终卫母被嬷嬷吓得立马被送了出去,在回去的路上,春蝉立马拿出一大把银子塞给卫夫人“夫人还是快点走吧,要是嬷嬷改了主意,非要教您规矩,那才是真正的折磨呢。”
卫母只要一想起那位嬷嬷那张凶狠至极的面庞,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恐惧,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拔腿就走。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她刚刚疾步走出没多远,冷不防地就与迎面而来的进忠猛地撞在了一起。
卫夫人抬眼瞥见那进忠时,瞬间吓得脸色煞白,身体也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此人可不正是当初自己进宫途中那个凶神恶煞、动手打人的太监嘛!站在一旁的春蝉见状,急忙快步上前对着进忠恭敬地说道:“这位大人,这乃是令嫔娘娘的母亲啊。”
进忠听闻此言,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板着脸对卫母说道:“既已踏入这皇宫禁地,那就必须谨遵宫中的各项规矩。何况您身为令嫔娘娘的生母,更应当以身作则,严格遵守宫廷礼法才对。”
卫母此时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哪还敢有半分忤逆之意?她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是,是,小妇人谨记大人教诲。”
见此情景,进忠并未就此罢休,而是接着又开口说道:“听闻您一直居住于京城之中,如此甚好。届时会安排教习姑姑前往贵府,悉心指导您熟悉宫规礼仪。算您运气好,今儿个只是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