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迅速将手中的天兵用红绳捆住,身影一闪,飞快地冲上楼去,追查那幕后的黑手。楼上只有一个卫生间门虚掩着,在月光的映照下,走廊里若隐若现地飘着几根极细的丝线。诡异的是,这些丝线在光线下竟然没有反光,反倒缠绕着缕缕黑气。水云心下一凛,若再向前多走一步,便会陷入这邪祟布下的陷阱,成为它的玩物。
“这么看来,楼上楼下都是这丝线,邪祟定然是来自后面偷袭,难怪那两个家伙拔刀居然这么快,得尽早禀报大人。”
水云飞身返回楼下,兔爷没有直视眼前的狮子,余光瞥视中,尽是獠牙展露后的战场,他咬了咬嘴唇,抱紧了怀里的小鹿。
“好了兔爷,麻烦把大人放回椅子上,该继续赶路了,免得夜长梦多。”
“站住!天庭的狗!忍你很久了!”猛地,皮皮挡在兔爷前面,一把将狗嘴套甩掉,“你以为自己是谁?就这么几个被控制的泥巴我也打得过,你在这里拽什么拽?什么时候到你给我们立下马威了?敢不敢把这破绳子解开!老子貔貅真刀真枪地和你干一架!”
水云不动声色,刀锋微颤,他熟练地振掉刀刃上的血珠,干净利落地归鞘。随后,他掏出青鸟,轻声吩咐几句后将其放飞。身旁,轮椅倒在地上,他沉默地将它扶起,仿佛皮皮的挑衅从未发生过。
“你这混蛋 ”皮皮下蹲发力,喉中压抑着咆哮。
“够了。”兔爷的声音突然响起。
兔爷缓缓起身,将四不像扶回轮椅,低垂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
“兔爷,你!”
“没事,爷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用你插手。”
“啧。”皮皮冷哼一声,握紧了拳头,终究没有再发作。
“那么,请吧。”
寂静的走廊上,只余脚步声回荡,再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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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四不相大人,还有路的,前面的楼梯间往左,那上面的透气窗是松动的!不消您动手,我来也能推开!我常从那出去透气!”
“什么,您不会变小的法术?没关系,我知道有个牢房的地板是通的!四老板那么抠门,啊不,节俭,大概是没有修的!”
“什么,不想进牢房?那也就得稍微委屈您一下了,这里巡逻的班次我一清二楚,这层楼正好可以到小狐狸的农场!我们从那里出去!你是四老板的哥哥,那门一定对你开放!”
“再快一点!好爽啊啊啊啊啊!难怪神兽都喜欢飞,要加薪的话一定要和四老板讨个能飞的法术!”美美兴奋得尖叫,声音在走廊中回荡,引来牢里的无数囚犯侧目,可他们的眼睛什么都没抓住,只能隐隐记得一道白光闪过。
“ 你不是恐高吗?”四不相看着背上肆意欢笑的美美,满腹疑问。刚刚从木偶一样的天兵的刀刃下逃脱,现在还心有余悸,好吧也不能叫逃脱,那些天兵的目标本来就不是自己,他们拿着明晃晃的白刃,疯了一样地冲下楼去,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而美美更加诡异了,一开门就能看见他脸上挂着异样的微笑,开门一瞬间着实把四不相吓了一跳,直到现在他也认为这美美比天兵还要恐怖,因为自出了那名叫卫生间的房间后,这小狐狸简直是地图成精,各种路线在他这里层出不穷,赶往下面的效率高了不少。
算了,也许是这小狐狸确实是被那卫生间治好了呢,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梅花要紧。四不相想着,这监狱如果真如美美所说那样,是专门关押神兽的地方,那这里怕不是被什么邪祟渗透进来了,这样情况下,梅花的战力不可或缺,但问题是
为什么刚才闻到的味道里,好像有梅花的气味?
四不相甩甩头,肯定是太想念弟弟们了,怎么会呢,要是梅花和蓝圈在,要跑的一定是邪祟,虽然阿爹阿娘嘱咐过不能再让梅花吞吃邪祟,但自己大概是劝不住,那两个家伙,一定会流着口水冲上去的,真的是头疼,是不是得在他们面前树立一下所谓的兄长风范?
真好啊,如果梅花的蓝圈都在的话,他们是不是就和现在一样,漫游在天地之间,像姜子牙当初夸下的海口那般,他们兄弟三人,日出而行,月至当息,还能看着他们长大,会不会有一天长得比自己还高呢?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在彼此身边。
“哎,四不相大人,我们到了!这里就是粮仓!”
四不相遣散祥云,抬头看向面前的大门,大门通体青铜,年岁久远,表面隐约可见斑驳的绿锈与岁月的痕迹。金色的线条在青铜上勾勒出一幅精美的浮世绘,线条流畅而有力,仿佛轻轻一触,那画面便能活过来。
门上绘着的是一个稻荷神,她低垂眼帘,指尖捏着一根金黄的麦穗,将它递给身边的一只小狐狸。
“这是,神农氏吗?神农氏什么时候养狐狸了?”
“哎,四不相大人你有所不知。”美美撑起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