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后背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就在张宇惊恐万分、不知所措的时候,那双手伸得越来越长,紧接着,一个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的人从土里钻了出来。那人的面色青紫,双眼空洞无神却又透着一股诡异的光芒,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满是泥土和污渍的寿衣,寿衣上还有些地方已经被扯烂,露出了下面同样青紫肿胀的皮肤。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张宇,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说着什么,可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乱葬岗里回荡着,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怨哭诉,诉说着无尽的冤屈。张宇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被恐惧所占据。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几秒,可对于张宇来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终于从那极度的恐惧中回过了一点神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地想要挣脱那无形的束缚,双脚在地上艰难地挪动着,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吃力。终于,他能跑起来了,他不顾一切地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边跑边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自己,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每一下都踩在他的心尖上,让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慌乱之中,他好几次被荒草绊倒,膝盖和手肘都擦破了皮,可他顾不上疼痛,爬起来继续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好不容易,他看到了乱葬岗外那明亮的光线,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使出最后的力气冲了出去。
张宇一口气跑回了家,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大汗淋漓,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砰”的一声关上家门,背靠着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那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稍微平静一点。
家里人看到他这般狼狈的模样,纷纷围了过来,关切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张宇张了张嘴,想要把在乱葬岗看到的那恐怖一幕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荒诞离奇,怕说出来家人也不会相信,反而会担心,于是只是含糊地说那只引魂鸡跑得太快,他没追上,在乱葬岗里摔了几跤就回来了。
家人听了他这话,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看他确实没什么大碍,也就没再多问,只是叮嘱他赶紧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好好休息一下。张宇应了一声,便拖着疲惫又沉重的身体朝着浴室走去。
在浴室里,温热的水从喷头洒下,淋在张宇的身上,可他却依旧觉得浑身发冷,那乱葬岗里的恐怖场景不停地在他脑海里回放着,怎么都挥之不去。他匆匆洗完澡,换好衣服,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试图让自己睡一觉,忘掉这可怕的一切。
可他哪里睡得着呢,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双手从土里伸出来的画面就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还有那浑身散发着腐臭的怪人,那空洞又诡异的眼神,仿佛就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一样。张宇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心里盼着这难熬的夜晚能快点过去。
然而,到了夜里,真正的恐怖才刚刚开始。张宇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有了点睡意,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咯咯咯”声,那声音和白天在乱葬岗听到的引魂鸡的叫声一模一样,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张宇一下子从床上惊醒过来,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向窗户的方向。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隐隐约约看到有个黑影站在窗台上,仔细一看,那不正是那只引魂鸡吗?此刻的它浑身湿漉漉的,身上还滴着散发着恶臭的黑水,那原本鲜红的鸡冠此刻看起来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暗红色,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宇,眼神里仿佛有着一种能勾人魂魄的魔力,让张宇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像是要被它吸走了一样。
张宇吓得浑身发抖,想要大声呼救,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呜”声。他想伸手去拿床头的手机打电话求救,可手臂却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那只引魂鸡依旧站在窗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那“咯咯咯”的叫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仿佛是在催促着什么。
张宇惊恐地用被子紧紧蒙住自己,把头也缩进被子里,试图隔绝那可怕的声音和画面,可那声音却像是能穿透被子一样,依旧不断地在他耳边回响着,而且每一声都好像离他更近了一些,那股恶臭也慢慢地钻进了被子里,让他几近作呕。
就在张宇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恐惧给逼疯了的时候,突然,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外力给掀开了,张宇惊恐地睁开眼睛,看到那只引魂鸡不知何时已经飞到了他的床头,正张开那尖尖的喙,朝着他狠狠地啄了过来。
张宇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可那鸡喙却好似有着无穷的力量,直接啄在了他的手臂上,一阵剧痛袭来,张宇感觉那疼痛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更像是直接钻进了他的灵魂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地撕扯着他的灵魂,让他痛苦不堪。
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把那只引魂鸡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