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已经签下和离书,杜靖文寻到机会,便想着提前将和离的事情公布出去。
丫鬟们吓得脸色惨白。
乔染平静道,“世子,你我现在和离,便是做实了你头顶的帽子,外面都会以为,世子软弱无能,护不住自己的女人,让世子妃遭受折辱,今后你走到哪,都会被人议论。”
杜靖文一副“不会上当”的表情,“难道本世子不和离,就不会被议论了吗!”
“当然,世子与我琴瑟和鸣,谣言不攻自破。”以侯府的门第,世子与世子妃上演出恩爱如初的戏码,轻而易举就能让谣言消退。
杜靖文听不明白,“我头顶都是一片草原了,还与你琴瑟和鸣,本世子贱呀。”
他满脑子只有自己被绿这件事。
乔染看着他的反应,接着道,“我还有个法子,既能攻破谣言,又能彰显世子威武。”
杜靖文显然产生兴趣,“什么法子?”
“世子只需……”
乔染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杜靖文皱眉,“这种话他们能信?”
“信不信,世子试试便知,世子的威武形象在此一举。”
乔染淡然平静的眸光似乎有种魔力,杜靖文拄起拐杖,往前迈了一步,“行,本世子就先不与你和离了。”
乔染记起宁王曾得知她与杜靖文和离,小声问道,“世子,和离之事,你可对外人提过?”
杜靖文看了眼左右,“当然没有,和离书的事情,你也得保密。”
他娘最近看的严,要是抖出和离的事情,他娘肯定会扒他一层皮,况且闹出这种事情,他更得保密。
乔染眼底露出抹疑惑,既然她与杜靖文都没有对外透露,萧赫如何得知?
杜靖文走后,十个丫鬟开始下午的操练。
乔染对她们的训练,由简入难,当下重在提升体能和一些基础的对战训练。
迎秋不是练武的料,自觉承担起筹备善堂的活计。
迎秋深觉开善堂太容易了,她要修缮武馆,便会遇到找不活的工匠,她想购置衣物,便有囤衣难卖的商贾低价抛售。
甚至连还没开张的新铺子,都已经有人上门预购文房四宝。
迎秋越干越带劲,做买卖,易如反掌!
紫兰院。
田紫柔听说杜靖文去找乔染算账了,心胸难得畅快,“三人成虎,谣言可怖,一个被玷污的世子妃,看她能撑多久。”
管家哈腰赞佩,“表小姐神机妙算,世子妃气的,整日里都在惩罚下人,海棠院的十个丫鬟成天围着院子跑,世子妃还让她们拿着树杈两两互殴,简直不把丫鬟当人看。”
田紫柔轻笑,“那几个当初选择乔染活该遭罪,也让其他人看看,投靠世子妃的下场。”
“咱们侯府下人自然唯表小姐是从。”管家问道,“表小姐,世子妃明日设了茶会,为您择婿,您去还是不去?”
“她自身难保,还忙着为我择婿,呵,我倒要看看,她挑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到时候去姑母那告她一状,让姑母早日把她发配到庄子里。”
田紫柔便是要乘胜追击,彻底将乔染撵出侯府。
夜深,风雨吹落满地的树叶。
窗外的雷声滚滚。
乔染做了个噩梦,她额头浸出细密的冷汗,沉重的梦魇,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京城正值盛夏,而北疆的天遍布黄沙。
漆黑的洞穴中,火把照亮了一个惊吓的面孔。
那人跪地,脸上充斥着恐惧,他被迫抬头,看向一张通缉令上的画像。
手持火把的男子,眼眸低睨,语调如同尸体般没有半点温度,“她在哪?”
跪地的男子声音颤抖,“我……我不知道,啊。”
一刀割喉!
男子将火把移动到第二个人身前,同样的问题,第二个人双腿哆嗦,“大侠饶命啊,我认识这人,这女娃早就死了。”
话音刚落,刀锋划破他的喉咙。
此人滑落血泊,没有给到他想要的答案。
第三人磕破头皮,拼命求饶。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真不敢骗您,她是官府的通缉犯,七年前宋家余孽宋星染,死的时候,就和画像里差不多大,十一二岁的样子,被老大,不,是一伙人贩组织的头领活生生打死。”
此人是人贩组织逃脱的党羽。
男子眼底的锋芒冷的如同一潭寒冰中的死水。
第三人咽了下口水,拔腿便往洞外跑去,就在他即将冲出洞口之时,一匹白眼雪狼慢悠悠站了起来。
紧接着,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山洞里。
第四人是个赌徒,他被吓的失禁,匍匐跪地,面色惨白,“她……她没死,我后来见过她。”
“在哪?”男子的声音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