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消息让孙志浩非常兴奋,如果真的可以实现,他在大宁也将获得更为强大的支持。
随着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眼看时间已进冬月。今年大宁南方的天气异常寒冷。
广信居然未到腊月,就下起了鹅毛大雪,结果导致本就后勤储备不足的流民军出现了大批因冻饿而死的人。
而官军也因为补给不及时以及官长克扣钱粮物资等原因,出现了大量的非战斗减员,况且官军方面令出多门,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军事行动。
经过几个月的对峙,官军一方出现了严重的动摇,甚至有些部队已经出现了哗变的苗头。
这一日,项知州派人来请孙志浩前往州衙议事。当孙志浩赶到时,发现全州各级主要军政官员都赶到了州衙。
议事厅内,项知州神情严肃的对众人说道:“各位同僚,今日本官连续收到各方的情报,前线的局势不容乐观。
原本朝廷欲增调兵马前来平叛,可突然关外的蛮军开始大举袭扰边境。西边的月氏国也发兵进犯,已攻下了我大宁两座城塞。
所以,朝廷已将原本要赶来增援的兵力及钱粮都抽调去了关外及西北。
最为不妙的是,在前线与流民军对峙的官军中已是怨声载道,有不少部队出现了哗变的苗头。
若一旦真的有部队哗变,官军的防线势必土崩瓦解。届时我们广信很难独善其身。
今日请各位同僚前来,就是希望可以商议出一个抵御的章程来。”
项知州说完,所有在场官员的脸色都十分不好看,按说此时应该是广信都督洪达威来调配军队,安排御敌之事。
可此时的洪都督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看已经冷场,议事厅中众官员竟无一人发言。
项知州扫视了众人一圈后,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最后的希望,看向了孙志浩。孙志浩明白这是项知州在向自己求助。
于是说道:“大人,下官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项知州大喜道:“孙将军但讲无妨。”
孙志浩略作思考,说道:“流民之所以作乱,无非是为了生计。官军之所以哗变,不过是因为远离故土又缺乏钱粮。
我想去试着和流民军进行谈判,承诺安置所有流民,让他们解除武装重归农工。”
项知州闻言思虑了一会儿,说道:“这恐怕很难,先不说那反贼头目是否愿意投降,单说这安置流民的钱粮就难以解决。
现在本州的存粮连赈济现有的难民都已捉襟见肘,更别说安置那二、三十万的流民了。”
广信同知严大人也说道:“是啊。不只是粮食,还有安置这些流民所需的住所、寒衣、药材等等都无法解决。
况且,到哪里去找那么多土地给他们耕种?就是有了土地,所需的农具、耕牛也筹集不出啊。”
孙志浩抱拳道:“知州大人,同知大人。下官之前为了应对冬季储粮不足的问题,已经联系了京城的赵家商号,赵家愿意鼎力相助,从各地筹措粮草。
此外我还联系了大批海商,从海外诸国运来粮食,一并由赵家商号协助转运。
如果招降之法可行的话,我们也可以用这个方法去向海商们购买更多的粮食。
而且,这流民军之祸不只是咱们广信一州之事,下官想请知州大人上奏朝廷,并且与临近三州进行协商,让他们也出些钱粮、物资和土地矿山,用以安置流民。
至于住所、寒衣、药材、农具等,也可以通过海商采购,以天下万邦之力,还供养不了这区区二、三十万流民吗?”
项知州听完说道:“这方法虽好,可如今州里没有那么多银子从海外诸国采购粮食物资,朝廷如今也是财政吃紧,断不可能拨付这么多银钱。”
孙志浩笑道:“大人可与临近三州协商,共同分担。只要先筹措一笔定金,其余的可以按揭嘛。”
项知州疑惑道:“按揭?”孙志浩赶忙解释道:“就是先把东西弄回来,然后分批分期的付钱。
先与海外诸国商议一个还钱的年限和利息。之后每年用安置流民所用的土地及矿山的产出逐年进行偿还。”
严同知听完大喜,抱拳对项知州说道:“大人,此法可行。如此一来,不但可以消弭兵祸,又可以解决流民的生计问题,而且还不用急于筹措钱粮。”
项知州点头道:“孙将军,若推行此法,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孙志浩道:“大人,首先需要奏报朝廷,得到朝廷的准许。
并且让朝廷承诺,将受兵祸威胁的四州管辖之下无人耕种的官属土地、山林,以及无主荒地或被撂荒的土地全部划归给在下,用于安置流民。
并在还款期限内,不征收这些土地、山林的一切税赋。其次是允许在这些安置区内招募设置团练。用于维持安定。
毕竟这些曾经为匪的流民,一旦吃饱了饭,穿暖了衣,再闹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