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你——”
薛绵转念一想,霍先生有什么需要低落的理由吗?
好像没有。
“你之后有空,可以多在临南转转,比如青云观、石海林啊,有很多风景秀美、景色宜人的地方,说不定会喜欢。”
不管有没有,多去看看美景,愉悦心情,也是好事。
霍祈年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温和有礼地朝薛绵点了点头:“好,一定。”
看起来,事情应该圆满解决了吧?
薛绵也跟着笑笑,放松下来:“那我就先走了。”
她边说话,边转头看向身后的顾言,无声询问:我要走了,你要一起么?
顾言眼神在薛绵和霍祈年之间飘忽不定,他抿抿唇:“我要留在这儿。”
ok,意料之中的答案。
薛绵没什么大反应,也不像之前那样直接带他撤退,仅仅在离开时,对他悄悄做了个口型。
加油哦。
挺好的,不言听计从的顾言,说不定反而能抓回秦之柔的关注。
薛绵现在心情有点点复杂,但看见顾言这么努力,唉,她还是为他加油好了。
虽然大概率还是be。
薛绵走后,秦之柔的目光并没有落到顾言身上。
她对霍祈年道谢,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眼中却有些疲累:“小言是和我一起长大,从小就是冒冒失失的性子,但我作为邀请你来的人,却不能当做无事发生,也谢谢霍先生大度,不和小言计较。”
霍祈年没多言,淡然接受:“无碍。”
秦之柔忽而一笑:“以往总听说,霍先生性子安静,脾气好,今天倒真见识了,小言的哥哥,从他小时候开始,简单到做作业,复杂如为人处世,都一直没少被他气。”
这话,倒让霍祈年想起霍漾。
懂事是懂事,功课从不让人操心,可小小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前些天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想翻墙出门,结果坐在墙头,上不去下不来,还不敢叫人。
最后,硬挺着吹了半小时夜风,才被晚归的他发现,发现时还流着鼻涕泡。
可把他爹霍玉珩气得不轻。
霍祈年面上不自觉多了点笑意,回着秦之柔的话:“其实,哪家的小孩都一样。”
见两人话多了起来,内容也不再仅仅是围绕案件玉佩本身,顾言从头到尾都没有插过一句话。
就真的,只是默默观察霍祈年。
随着视线越来越专注密集,霍祈年想忽略也忽略不了,他轻叹:“顾言,你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顾言沉默地摇摇头,语气没什么感情:“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霍祈年:……
“小言,你别太过分了。”饶是一向好脾气的秦之柔,也忍不住想发火。
这一天天到底要给她添多少乱?
和薛绵猜得差不多,秦之柔现在是属于半放养顾言的状态。
尤其是现在霍祈年来了,她更没有多余的心力,放在顾言身上。
不过幸好,顾言对她来说,仅仅是充当标准的尺度。
一切低于顾言的,连入她眼的资格都没有。
也就是说,如果实行末位淘汰制,顾言将是第一个被她踢出局的人。
秦之柔在心底叹口气,她难道是没有努力过,想让顾言变得更优秀吗?
她瞧着顾言漂亮又懵懂的丹凤眼,却只能联想到一句话,烂泥,再怎么样,也是扶不上墙。
尤其他一而再,再而三,拎不清,谁才是重要的;更拎不清,身为顾氏唯一继承人该做什么,草草虚度光阴。
所以,当秦之柔得知他背着自已来找吴梓夏时,便很快做出判断。
眼下的顾言是个没用的阿斗,还是等他吃些苦,好好想清楚,变回原来的样子,再说吧。
她视线一低,疲累地按按额角,语气无奈:“我是管不了你了,你再这样对我的客人没礼貌,我就只能通知你哥,强制带走你。”
顾言眼皮一跳,怎么就扯到叫他哥带走他了呢?
“我……”顾言还想辩解什么。
霍祈年退后一步,换成他站在秦之柔和顾言中间,事情并不需要闹大。
“秦小姐,我知道你很尊重我,但无需这般在意细节,你的好意我已心领。”
“顾言,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措词上如果再斟酌一二,听的人会更容易理解。”
“你之前不是问我怎么讨人喜欢吗?”简单安抚下两边的情绪,他又继续对顾言说,“‘修身践言,谓之善行。行修言道,礼之质也’,你心确实不坏,但语言上的隔阂——”
“和薛小姐说的是一个道理,不是心不坏,就不存在。”
“我想,你的烦恼,与其说是怎么讨人喜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