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特助的崩溃写在脸上,她直摇头。
遇见讲不通的疯子,还是得call保安出手。
女孩见她拿起手机要叫保安,更加着急,慌忙大吼:“袁特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和我一起演过竖短的朋友,人家现在就在a+剧组里演戏呢,又不是男一号女一号,你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可以吗?”
“怎么能这么对我?”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又转为哀求和哽咽,如果是不知情的人听起来,还有几分可怜味道。
“凭什么因为我是演短剧出身的,就歧视我?!我明明过了你的要求啊。”
她的吵闹声,引得原本在房间里的人,打开门悄悄瞧热闹。
大概明白她的用意后,袁特助暂时收起手机,那也行。
干脆把话和所有人都讲清楚,省得走了这个又来下个。
袁特助扫过眼前的女孩和门后每一个露头的人,神色坦然:“我尊重每一个演员,无论她演哪种角色,哪种类型。”
“所以我也希望演员能同样尊重剧组,而不是隐瞒真实情况,视剧组的要求为空气。”
“如果你觉得自已隐瞒情况拿到的角色就该是你的,那么那些冒名顶替上大学的,并确实完成学业拿到毕业证书的人,国家是不是也该肯定她的证书有效?”
“我不管你有几个朋友突破规则成功了,也不管其他剧组是怎么睁眼闭眼,请记住,在我这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有任何例外,你要是看不惯——”
她的声音越发铿锵有力:“要么,你就让国家改变对弄虚作假的态度,我跟着国家的指导走,要么,你就直接把我从这个组里搞走,咱俩眼不见心不烦,互相尊重下乳腺,都少生点结节。”
薛绵立在当场,天啊,这一番发言,她差点喜极而泣。
明明就是正常人的发言,她却像是瞧见稀有物种,居然,居然真让她在娱乐圈里碰见难得的正常人了。
袁特助毫不留情:“想继续撒泼闹事也没关系,等保安过来,众目睽睽之下把你拖走就好看了。”
女孩还想争辩什么,可一对上袁特助没得商量的表情,就明白,这个角色她就算又闹又哭,也拿不回来了。
走之前,她还狠狠瞪了薛绵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薛绵挑挑眉,倒不惧怕,只觉麻烦。
还好她没有真混这个圈子,因为只有几个镜头的群演角色,就能莫名其妙结仇,竞争压力这么大么?
先前给薛绵带路的男助理,也跟在袁特助身后,给薛绵进行戏路讲解:“人设很简单,你是一个要上擂台的世家小姐,上去后,先对女主念诗,营造一下自已很强的氛围。”
“接着女主一招把你打下台,你倒地之后,又听见女主奚落你,就眼眶红了,狼狈起身逃跑,清楚了不?”
“清澈清楚。”薛绵很懂地点点头,这就是个装x失败,被女主打脸的炮灰嘛,这剧本她熟。
男助理又补充:“虽然这场戏时间改了,但场景布置什么的,导演也没让拆,应该还是今天拍,你先带你去换个衣服候场,具体动作走位啥的,等叫你去现场的时候,武指会和你细说。”
正走到换衣间门口,一个男生风风火火跑来,满头大汗。
“袁特助、袁特助!急事儿!”
可看见薛绵的一瞬间,他又欲言而止。
薛绵心领神会,马上打开房间:“那个,我先进去换衣服了。”
袁特助瞧了她一眼,嘱咐道:“最里面的一排,粉白色的那个,你自已找个合适的码子穿上。”
薛绵点点头,关上门后,立刻趴上门板将耳朵紧贴,万一能听到些有用的情报呢?
似乎门外的人也很小心翼翼,说得小声。
薛绵努力辨别,也就只断断续续听见几句袁特助的话。
“这不是我的负责范围。”
“什么?备用?”
“我是钟无艳吗?有急事就想起我了,平常没事就把我踹一脚滚蛋?”
……
薛绵听不出到底是在聊什么,也不敢耽搁太久,只好转身去找衣服换上。
再出门时,除了一脸淡定的袁特助,其他两个人都愁眉苦脸。
“请问关于候场的事,我应该待在哪儿候场啊?”
薛绵提着古偶剧常见的大裙摆,尽管是群演的服装,她也不得不说,和那种廉价的影楼风完全不一样,整体很有质感和重量,连袖口领口都绣着金丝线,仔细一看,是祥云的纹路。
如果是绿幕抠图的拍摄,再配上生怕观众看清楚的滤镜,这些衣服上的细节,应该会完全被磨掉,以为就是单调的白布,最多注意到裙边一点点渐变的粉色吧。
俗称,仙侠古偶特有的丧葬风。
薛绵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