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尘细细端详薛绵,现在就回来做晚饭,说明辩论赛输了。
可看不出她的伤心难过,整个人仿佛很正常。
这很不正常。
“要哭吗?”他的眼神直直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薛绵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要哭?拿不稳筷子的又不是我。”
凌逸尘收回手,作出判断,果然是受了刺激,出现应激反应。
那么要做的是先远离,让她一个人静静,先缓和下来。
还可以用食物安抚。
他将第二碗汤往薛绵面前一推,瞧不出来对猪蹄有半分偏见,语气冷静平常:“你吃。”
想了想,补充:“锅里的,也不准浪费。”
他可没有其他小心思,不能浪费粮食,也是她自己说的。
接着嘴角微微翘起,看了眼身上的油污,转身离开。
薛绵一个人留在餐桌前,眼神惊讶地目送凌逸尘上了二楼,还有这么好的事?
蹄花汤汤色奶白浓郁,冒着热气,白芸豆她从中午做饭时就开始泡,现在软糯到入口即化,再配上她特制的辣椒红油蘸酱,鲜辣生香,这些全都给她了吗?
她也不客气,食指大动。人生何以解忧?唯有金钱与美食。
薛绵没有凌逸尘那么讲究,非要用筷子啃,咬下蹄花的猪皮和易于扒下的肉后,她直接上手,两手一掰,能拆分的骨头露出藏着的肉与筋,她啃得陶醉,不一会儿就堆了座骨头的小山。
满足的呼出一口气,吃饱了就想睡,这可不行。
她慢慢站起来,看着微微有些圆滚滚的肚子,好像超出晚餐应该吃的分量了。
但管他呢,偶尔放纵一回,也不错。
门口传来门铃的响声。
富叔和阿启回来了?
薛绵快步走过去,又突然想起,他们两人有钥匙不需要敲门。
本来这个独栋别墅的设计,是自带门口监控,所以门上没有猫眼。
而富叔说,他们在入住前就将所有的摄像头拆除完毕,导致现在薛绵无法查看外面是谁。
她没有冒然开门,小心询问:“谁呀?”
门铃声骤然停下。
下一刻,响得更加频繁急促,显然外面的人很是急躁。
薛绵不由得远离了大门,这门她还是别开为好。
然而薛绵想着冷处理,外面的人可不愿放弃,直接改成用手砸门,“哐哐”直响,吓得薛绵心都跟着颤了两颤。
她赶紧跑上二楼,这还是她一次上二楼。
走廊上风格简约,没有地毯,没有画作,只有一个放在展示柜上的青花瓷,淡雅简单,颇有雅致,跟温馨柔软风的一楼,完全不一样。
薛绵不清楚凌逸尘具体在哪个房间休息,面对陌生环境,她有些怯生生地:“凌逸尘?你在吗?”
“你在哪儿?凌逸尘!?”
喊了好几遍,没人应声,薛绵再次回到楼梯口,好吧,那个人还在坚持不懈地敲门。
薛绵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推开一间又一间的房门,难不成在三楼?
来到她睡的客房的正上方,她终于找到凌逸尘所在的房间。
此刻,凌逸尘已经换好一身银色睡衣,反坐在飘窗前的椅子上,手抱着椅背,歪头枕在上面,十分安静。
他扫了一眼闯进来的薛绵,又扭头望向窗外,神情惬意,似在沐浴月光。
“请问,你刚刚有听见我在叫你吗?”
“嗯。”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算是回答了。
“那你听见了怎么不回答?!”耍她吗?
“要回话的吗?”凌逸尘是真的不解,听见了就要回话吗?
可他不想回。
听她一直找自己时,蛮有趣的。
对上凌逸尘认真发问的眼眸,里面不参杂任何杂质,薛绵扶额,他好像真的不是恶作剧。
莫名想起那些疯狂找自己猫的主人,都想着要发寻猫启示了,才发现自己猫猫一直躲在角落里看主人急得团团转,安静如鸡,绝对不出声。
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但是!他又不是真的猫猫,他没有恶意就算了吗?
等着吧,下次他找自己时,她也绝对不出声,一报还一报!
薛绵气呼呼:“外面有人在使劲敲门,问是谁也不回,开不开?”
凌逸尘起身打开半扇窗,夜风吹进来,扬起窗帘一角:“不想理。”
“行吧,你是少爷你做主。”薛绵又退了出去,再次来到楼梯口。
“哐哐”已经升级成“咚咚”,这是在用脚踹门啊!
薛绵赶紧跑回去:“已经在用脚踹门了!”
“哦。”凌逸尘依然兴趣缺缺。
薛绵是真的担心,